"饶命!"巫医叩头时,额角在青砖上撞出血痕,血滴落在稻草上,染红了一小片,"宋缺说,只要谣言传得凶,铁犁就会被收回,他们铁器商就能继续涨价...他还说,匈奴大单于会派兵来接应,到时候..."张骞闻言,从袖中取出安息银片:"汉家百姓竟信胡巫邪术?"银片浸入井水即泛黑,与巫医腰间的硫磺粉接触后,发出"滋滋"轻响,白色的烟雾升腾起来,"这是硫与银生成的硫化银,是实实在在的毒物,与鬼神何干?"张骞的语气中带着愤怒,手指紧紧捏着银片,指节有些发白。
酉时初刻,平阳街头的铜锣声惊飞檐下避雨的燕子,铜锣的声音在雨幕中显得有些沉闷。刘妧站在临时搭建的医棚前,棚顶覆盖着浸过艾草的粗布,入口挂着用系统能量处理过的"驱毒红幡",红幡在雨中轻轻飘动。百姓们从门缝里窥视,见她亲手给患者喂服草药汤,汤中漂浮的除了常见的艾草、苦参,还有张骞捣碎的乳香块——那是用丝绸之路带回的"沙漠黄金",乳香的香气混合着草药的苦涩,弥漫在空气中。
"张大娘,您儿子这病,不是土神作祟,是喝了有毒的井水。"刘妧蹲在一位老妇身边,用羹匙轻轻吹凉药汤,羹匙边缘还留着些许药渍,"这汤里有乳香、没药,还有我从太医院拿来的'驱毒散',喝了就能退烧。"老妇盯着碗里棕褐色的汤汁,犹豫着接过,她的手布满皱纹,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的污垢:"公主,这...能管用吗?俺们村都说铁犁破了地脉..."老妇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眼神里满是对儿子的关切。
"您看这位小郎君。"刘妧指向旁边的少年,他正捧着碗喝药,脸色比来时红润不少,少年的嘴唇依然有些干裂,但眼神已经恢复了神采,"他昨天和您儿子一样高热呕血,喝了这药已经能吃粥了。"少年闻言,举起空碗晃了晃,碗底还残留着些许药汁:"真的!阿娘,这药虽苦,喝完肚子舒服多了。"老妇咬咬牙,喂儿子喝下汤药,眼角溢出泪水,泪水混合着雨水滑落:"但愿土神别怪罪...公主,您可得救救俺们啊!"
亥时初刻,隔离区的油灯在雨幕中摇曳,灯光透过雨帘,形成朦胧的光晕。张骞守在一位高热少年床前,用大宛传来的铜制蒸馏器熬制草药,蒸馏器的表面刻着西域的花纹,沸腾的药汁蒸汽中,系统注入的抗病毒因子正悄悄破坏病原体结构。旁边的农妇们围坐在一起,用刘妧教的方法缝制香包,针线在她们粗糙的手中穿梭:"艾草要三钱,没药一钱,磨成粉缝在绢布里...对,就像这样。"她们的动作有些笨拙,但神情专注,绢布上还带着浆洗后的僵硬感。
"紫萸姑娘,这香包真能避疫吗?"一位年轻媳妇捏着手中的绣绷,绣绷上还残留着未绣完的花纹,眼神里满是担忧,"俺男人在铁矿做工,每天回来都一身汗,怕染上疫病。"紫萸笑着点头,她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简单的铜戒指,那是刘妧赏赐的:"当然能!公主说,这香包里的药粉能杀死空气中的毒雾。你再教他,每天用煮沸的水洗脸,保准没事。"紫萸的语气肯定,给了年轻媳妇莫大的安慰。
丑时三刻,宋缺被押至郡署正堂。这位南阳首富虽发丝凌乱,仍梗着脖子,他的锦袍上绣着繁复的云纹,却沾满了泥污:"刘妧!你用妖术惑众,天下人早晚会知道你是个..."霍去病的环首刀"呛啷"出鞘,刀刃映出宋缺惊恐的瞳孔,刀身闪着寒光,却被刘妧抬手制止:"宋缺,你可知新颁的'铁税均输令'?从今日起,你的铁矿充公,你去陈仓冶铁坊做'淬火监工',戴罪立功。若再敢耍花样,就别怪我用汉律处置你。"刘妧的声音冰冷,眼神锐利如刀。
"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南阳首富!"宋缺的锦袍在铁链拖拽下撕裂,露出里面绣着的"聚宝盆"纹样,纹样的金线已经有些脱落,"我有良田千顷,奴仆百人...你让我去做工,传出去我还要不要面子?"刘妧冷笑一声:"面子?你为了牟利,勾结匈奴,投毒百姓,还有什么面子可讲?你看看外面!"她指向窗外,医棚里透出的灯光中,百姓们正排队领取草药,灯光下的人影显得格外温暖,"这些人中有多少是你铁矿的矿工?他们辛苦做工,却险些被你毒死!"
宋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矿工扶着病弱的妻子,正接过紫萸递来的药汤。那矿工的手粗糙不堪,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矿渣,正是他矿上的工人。他忽然想起,自己曾为了多赚些钱,克扣矿工的防护用具,任由他们在充满硫磺烟的矿洞里做工。愧疚感突然涌上心头,他低下了头,不再言语,肩膀微微颤抖。
卯时初刻,雨停了。刘妧站在医棚外,看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患儿床头的"驱毒符"上——那是用艾草、乳香粉与系统改良的抗病毒药剂压制而成的薄片,薄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一个小女孩跑过来,手里举着一朵刚摘的野花,花瓣上还挂着水珠:"公主姐姐,这花给你!谢谢姐姐救了我弟弟!"刘妧接过花,别在小女孩的发间,花朵的香气清新宜人:"不用谢,以后要记得,生病了要看医生,不要信巫医的话哦。"小女孩用力点头,露出天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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