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后,谢丞刚入府门,管家老薛便呈上一封书信,他拿来一看,正是前线云峰的来信,信中写到:“父亲,前线不利,急请亳州奴王冕来助”
谢丞忙吩咐下去,快,快拿纸笔来。
他书信一封,传至亳州吏张也府中,让他急送王冕到阵前。
不到一日功夫,王冕被押送了过来。
谢帅扭头看着此人,只见他破衣烂衫,全身脏臭,手脚全是老茧,黝黑的脸膛上黥了几个小字“江南营造”,此人周身落魄,双目却炯炯有神,目光坚毅。
“王冕,听说你曾任过舟师督战,如今,大战在即,只要你帮我赢得此战,可免你全家之罪”
王冕抬起眼睛看着他道:“九王忠勇,却被陷害灭门,我当年追随九王,今日虽为囚徒,也必不会与龙字军为敌,你死了这份心吧”
“不识好歹,想死吗你”马延在他身后已拔出刀具,准备让他就地正法,杨文举拉住了他。
谢帅大笑两声,来回踱了几步说道:“好一个忠心耿耿的王冕,你一口一个九王,可你忘了你身为景国子民,应该尽忠的是我朝景王,难道你也亲口承认九王当年确有谋反之心”
“我并非此意,元帅莫要曲解”
“九王已死,如今他的遗子龙意,步九王后尘,带兵来犯,早已坐实叛军之实,你身为景国子民,又有水战之才,岂有坐视旁观之理,你对得起万千枉死的将士吗”
王冕听闻此话,想起一路行来,看到沿途岸边被打捞上来的溺水死亡将士们的尸体堆积如山,这些新编的陆军将士没有水战经验,一上船就晕船,更别说拿起武器对抗颇有作战经验的龙字军了,简直就是送死,看着这些枉死的年轻生命,无论自己内心偏向哪方,都不能再让这些年轻的生命白白送死!
想到这里,他紧闭双眼,仰天叹息,道:“罢了,既然身在你营,为了不再让后生军士们送命,我答应你”
于是,谢帅命人解了他的镣铐,命他沐浴后换上军甲,奉他为军师,一切水战策略由他制定。
看了双方军演沙盘,王冕指着北军船阵说道:
“此为雁阵,是当年九王所创,雁阵首尾交错相连,每十艘战船组成一个雁阵,快速冲入我方,可以轻松错过盾船,直插腹中,而我军盾船之后就是普通战船,雁阵的速度与力度强度很大,可以轻易撞翻比它自身大很多的战船,在阵中作乱,因此我方舰阵很容易就被攻破,而雁阵的最后一排则是炮船,他们行至盾船的两侧,两侧火炮同时攻击,一艘炮船就可击沉两艘盾船,所以敌军用雁阵攻击我方,确会以少胜多。”
“原来如此,好阵法,军师,你看我军应如何应对”谢帅听了军师的讲解,不禁由衷赞叹雁阵的妙处,他想知道如何破阵。
“主帅,雁阵虽妙,破阵也不难,我军船阵之所以那么容易被冲撞进来,就是因为船与船之间的缝隙太大,雁阵的主要目的就是见缝插针,插了进来就会搞破坏,我们只需阻挡雁阵进来即可”
“哦,如何阻挡”
“主帅,我军胜在船多且大,要阻挡雁阵,只需将所有船只减小缝隙,并用铁链绑在一起,一同行进,可形成铁索壁垒,大破雁阵”
“好,好计策,铁索壁垒,好”
“太好了,哈哈哈……”
元帅与众将听闻此计,只觉甚妙,纷纷开怀畅笑起来。
第二日,随着隆隆的鼓声和号角声,两军再次行至阵前,此次,南军的舰阵已变成了两百余艘,而北军的舰阵则已变成了五十余艘,规模更甚了。
龙意与军师,昆仑将军仍在最前方的帅船上,昨日大获全胜,龙意意气风发,每营将士赏赐了酒肉,大家吃饱喝足,今日更加精神百倍,信心满满。军师抬头看了看天,皱眉道:“少主,今日刮南风,天象不利,应小心为上”
龙意笑道:“想不到我龙字军走后,这景国水军竟如此不堪一击,真是可笑”
“唉,少主,即便打了胜仗,仍不可掉以轻心”昆仑将军拄着权杖,沉着嗓子说道。
龙意不再多言,挥手下令前进。黑豹一下跃上船头,伸长了脖子“嗷呜……”
传令官挥起令旗,五十艘船如离弦的箭一般,同时前进。
冲破了水上的团团雾气,两军接近约两百米处,只见南军大船在前,小船在后,大船之间的间隙离近了很多,看来对方昨日吃了教训,今日有所防备了。只是江上雾气忽隐忽现,他们看不清船间的铁索。
军师说道:“敌军船隙减小,却不知我们雁阵也可变化,少主,今日一战,可用大雁阵强攻”
“好,吩咐下去,大雁阵”龙意令到。
传令兵举起令旗,行起令来。
众船得令,齐头并进。五十艘战船瞬间拉开间距,变成人字两排,形成一只巨大的大雁,每前后两只船的前后交错间距比昨日间隔更大一些,正好是两只盾船的间隙,如此一来,只要第一艘战船闯入两只盾船的间隙,就可将其它盾船挤入两侧,拉开一个大豁口,而其余战船随后驶入,会将盾船越挤越远,豁口会越来越大,然后雁阵再化作一字长龙,长驱直入,可直深入腹,直捣帅船,此为大雁阵,比起小雁阵来更加凶险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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