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台穹顶的裂缝中渗出紫色电流,林小羽被能量风暴压得几乎贴地,发丝根根倒竖。张晨的拍立得残骸在风暴中剧烈震颤,零号的笑容在照片上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被撕裂。她望着兜帽人手中旋转的黑色密钥,突然想起南极基地基因库的一幕 —— 那些克隆体胸口的金色碎片,同样在与巨型装置共振时发出诡异光芒。
“你说自己是失败品?” 林小羽的声音被齿轮轰鸣撕碎,钢笔在地面划出凌乱的轨迹,“但陈玉华的实验日志里,初代克隆体的失败记录... 根本没标注姓名。” 她的机械表碎片传来陈默的意识波动,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小心!他的机械表能篡改记忆!”
兜帽人的嘴角抽搐,镜片后的紫光暴涨:“住口!你以为看了几页破日记,就能明白真相?” 他转动机械表,林小羽的脑海中突然炸开剧痛 —— 她看见自己站在燃烧的实验室,手中握着注射器,对准沉睡的克隆体。这个记忆如此真实,真实到能感受到火焰的灼痛,可当她试图抓住细节,画面又化作数据流消散。
张晨的扳手突然砸向兜帽人,金属碰撞的火花在紫色电流中炸开:“别被他骗了!” 少年的绷带被血浸透,每呼吸都带着铁锈味,“零号说过,时间熔炉的漏洞... 在记忆里!” 他举起拍立得,最后一张照片开始浮现新的画面 —— 陈玉华在伦敦天文台的背影,她手中托着的,竟是未完成的金色钥匙。
兜帽人的瞳孔骤缩,机械表发出刺耳的警报。他疯狂转动齿轮,天文台的墙壁开始扭曲变形,化作无数旋转的镜面。林小羽在镜中看见无数个自己,有的穿着三叶草组织的白大褂,有的倒在血泊中,每一个画面都在冲击她的神经。钢笔从颤抖的指间滑落,她踉跄着扶住墙壁,却摸到凹凸不平的刻痕 —— 是陈玉华的字迹:“记忆是最锋利的齿轮。”
“这些镜像... 是他制造的幻觉!” 张晨的拍立得拍下镜面的反光,照片上显示出兜帽人机械表的核心结构,“小羽,用金色齿轮干扰他的表盘!” 少年的声音突然哽咽,因为镜中浮现出零号消散的场景,“零号用数据为我们争取时间... 不能让他白白牺牲!”
林小羽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落在金色齿轮上。当齿轮与机械表产生共振,所有镜面同时碎裂,兜帽人的机械表出现蛛网般的裂痕。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不可能!我筹备了四十年的计划...” 话音未落,零号的数据光点突然从拍立得残骸中涌出,凝聚成半透明的人形。
“哥,小羽,看他的后颈!” 零号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他的手指向兜帽人的后颈 —— 那里隐约可见与陈默相同的基因纹路,却布满扭曲的代码,“他被植入了时间循环程序... 永远困在被陈玉华抛弃的那天!”
兜帽人捂住后颈,镜片彻底碎裂:“住口!住口!” 他的机械表开始逆向旋转,天文台的时间流速瞬间紊乱。林小羽感觉皮肤传来刺痛,看着自己的手背长出皱纹又恢复光滑;张晨的伤口反复愈合又裂开,绷带化作灰烬又重新缠绕。而在时间漩涡的中心,十二把黑色密钥组成的齿轮正在与金色钥匙产生共鸣。
“原来如此...” 林小羽在时间乱流中艰难开口,捡起地上的钢笔,“黑色密钥需要金色钥匙启动,但也会被它吞噬。三叶草组织的‘时间重置’... 根本是自毁程序!” 她将金色齿轮嵌入穹顶星图的核心,齿轮表面的基因纹路与黑色密钥的齿痕完美契合。
当两种力量碰撞的瞬间,天文台的巨型齿轮开始逆向转动。兜帽人的身体逐渐透明,他疯狂地抓着头发:“不!我明明可以... 改写一切...” 他的机械表彻底炸裂,露出里面封存的记忆芯片 —— 那是陈玉华抱着婴儿零号的画面,背景里还有个蹒跚学步的孩子,脖颈处戴着半截银色项链。
“你也是陈玉华的孩子...” 张晨的声音带着震惊,拍立得拍下记忆芯片的影像。少年突然想起岛屿实验室的血字 “小心时间的回声”,此刻终于明白其中含义。而在时间熔炉的核心,黑色密钥开始崩解,释放出被囚禁的市民意识。
伦敦的天空逐渐恢复正常,泰晤士河的水流停止倒流。但在时间熔炉彻底关闭前,林小羽的机械表碎片传来最后一道波动 —— 来自大西洋深处的神秘信号,信号源的坐标与金色齿轮上未标注的城市位置重合。零号的数据光点渐渐消散,他的声音带着释然:“哥,小羽,下一站... 记得带上我的那份好奇心。”
兜帽人在消散前,将半截银色项链塞给林小羽:“告诉姐姐... 我从来没有怪过她...” 他的身影化作数据流融入时间长河,而在远方的云层中,银色面具人的轮廓若隐若现,手中转动着全新的黑色密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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