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齐夏意味深长地说道，“这里可不是终焉之地，而是我亲手创造的第三站。”
白羊没有说话，只是神情冷漠地看着齐夏。
一旁的林静婉也有些微愣，因为她看见，齐夏一直对着镜中的另一个她看不见的人说话。
两人的交谈似乎很不愉快。
齐夏后退两步，不再去看镜中的白羊，而是缓缓走到镜子的背面。
镜子背面因氧化覆盖住一层青绿色铁锈，上面的蟠螭纹线条模糊，相互交织，线条的末尾淹没在厚重的苔藓之中。
没有任何异常。
从外表看上去，这只是一个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镜子。
但通过它……却能看见不同时空、不同人格的自己。
有点意思。
想到这里，齐夏问道，“林静婉，你能跟镜子中的林檎对话吗？”
“啊？”林静婉一愣，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个。
她走上前，开始尝试说话。
接着，她缓缓摇头。
“齐夏，我不能。”
“这面镜子对我来说，除了镜子里的我的外貌会变成林檎的模样外，跟正常的镜子没有任何区别。”
“哦？”齐夏思索了一会，他觉得存在一种可能。
毕竟第三站是存在林檎的，而并不存在白羊。
所以林静婉照镜子只能看见林檎外貌的她，她动，镜子中的那个“林檎”也跟着动，镜子对于她来说，只是换个样貌而已。
而对于齐夏来说……他可以跨越时空见到不同的自己。
看来这次收获不小。
齐夏又走上前，尝试挪动镜子。
不知是镜子的材质是纯铜导致过重，总之齐夏费了半天力气，镜子依旧纹丝不动。
“林静婉！”齐夏喊了一声，“过来帮忙尝试一下挪动镜子。”
林静婉连忙跑过来，两人一人一边，尝试移动镜子。
然而镜子似乎跟长在地上一样，还是动不了。
齐夏深吸一口气。
看来这个镜子今天带不走了。
但还是需要保护起来，目前看起来，这个镜子或许以后会起很大作用。
“林静婉，”齐夏顿了顿，“请问……怎么才能当上这个精神病院的院长？”
林静婉：???
林静婉低头沉吟了一会，“花钱买下吧。”
“上次的火灾精神病院的人几乎都丧命在此地了，就连院长也不知所踪。”
“政府一开始说要配合重建，但进度极其缓慢，最近更是借着各种理由停工……我觉得很可能到最后，可能政府也不会管这里了。”
……
另一边。
青龙跟陈俊南逛到了一个苹果基地。
苹果基地的负责人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对着两人那是尽职尽责，嘴里的唾沫星子满天飞，喷了陈俊南一脸，吓得陈俊南连连后退几步，表示要自己选。
好不容易把负责人支走，陈俊南明显感觉到青龙的情绪有些不对。
“喂，小青龙，你怎么想起来买苹果树啊。”陈俊南两只手背在脑后，悠闲地走着，时不时吹两下口哨，顺便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旁边的青龙。
青龙垂头，声音很低，“心血来潮，就是想种一棵。”
说完，他缓缓蹲下，手指触碰到其中一棵幼小的苹果树苗上。
是冰凉的感觉。
指尖忍不住发颤。
年。
他的年姐姐。
多久没有相见了。
青龙忍不住闭上双眼，手指摩挲着树苗的茎叶，是熟悉的感觉。
自己在终焉之地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会来查看那棵苹果树苗。
曾经和年相处的那些记忆再次缓缓浮现。
年的笑容，年的眼泪，年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像是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不断循环播放。
“喂?青龙，你怎么了？”
陈俊南疑惑的声音把青龙的思绪拉回现实。
青龙缓缓睁开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脸上竟然有了眼泪。
伸手摸去，还是温热的。
青龙深吸一口气，回过神，神情落寞地对陈俊南说：“大南，你说，我是不是这辈子都见不到天龙了啊。”
“那就……下辈子见?”陈俊南嘿嘿笑了两声，“今世之缘，来生再续。”
“神经病吧你?”青龙被气笑了，“信不信我用雷劈你？”
“你丫舍得吗？”陈俊南吐了个舌头，“我可是你的好朋友啊。”
青龙翻白眼：“本龙在终焉之地做梦都没有想到，还能跟你们这群「蝼蚁」当好朋友。”
“对啊！”陈俊南激动地手舞足蹈，“所以青龙，你后悔了！”
“后悔什么?”青龙一愣。
“后悔没有早点跟小爷做朋友！跟小爷这么有趣幽默的人做朋友，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本以为青龙会反驳他，没想到青龙竟然真的认真点了点头。
“是挺后悔的。”青龙吐槽，“后悔没有用雷早点劈死你。”
“哎哎哎？”陈俊南很不满意，“那你现在劈啊，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
“不。”青龙傲娇扭头，“你叫本龙劈，本龙就劈，那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你面子早丢光了，早在你千里迢迢赶过来投奔老齐的时候就没了。”陈俊南说，“青龙，你现在严重OOC。”
青龙冷笑一声，“大南，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今天的你还是昨天的你吗？”
“就像一条河流一样，昨天你看到河流还是今天你看到的河流吗？虽然是一条河流，但里面的水根本就不是昨天的水了。”
“今天的我的一些细胞也早已经不是昨天的细胞了，所以，理论上，我其实不是昨天的我。”
“你说我OOC，我都已经不是昨天的我了，我跟以前有区别不是很正常？”
陈俊南目瞪口呆。
“你……”
“这又是哪门子歪门邪理。”
“好了。”青龙拍了拍陈俊南，“谢谢你大南，我感觉我好多了。”
“老板！”青龙朝着负责人大喊。
买下苹果树苗后，两人朝着回家的方向走。
“小爷……小爷其实觉得，现在的你比以前的你更让我喜欢一些。”陈俊南说，“青龙你也别太难过。”
“天龙他现在跟另一个老齐待在一起，你俩虽然相隔万里，但心连在一起啊。”
“爱能克服远距离，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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