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涛和他那位“惹祸精”世子殿下送完“保护费”(一袋灵石)后,我的小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每天雷打不动:开门,晒太阳,等大牛家的小崽子“偷”酒来换糖豆,然后跟木头疙瘩死磕。
远离了打打杀杀,我感觉自己就像被格式化了,身上连点“煞气”都找不着,只剩下一种“看破红尘(但还没完全看破)”的平和感。至于最终能悟出个啥惊天动地的“意境”?不急,咱主打一个随缘,慢慢“体悟”。
徐涛走后的第七天,他又来了。这次还带了个“拖油瓶”——一个自带“雍贵”气质光环的中年人。两人进门二话不说,“噗通”就给我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磕头磕得那叫一个实在!
我眼皮都没抬,继续雕我的木头。这还用猜?肯定是那个被周武泰吓得躲皇宫不敢出来的世子殿下呗。在凡人眼里,世子?那是天潢贵胄!在我眼里?啧,跟路边的蚂蚁区别不大。虽然有点修为,但没筑基?不好意思,您还在“六道轮回体验卡”的有效期内。
这位世子殿下显然做足了功课,知道我这“高人”不爱废话。磕完头,麻溜地掏出个储物袋(里面装着闪闪发亮的灵石),恭恭敬敬放桌上,然后跟徐涛一起,弓着腰,螃蟹似的退了出去。全程静音模式。
我雕完手里那块木头,才慢悠悠拿起储物袋扫了一眼。嗯,份量挺足,诚意到了。随手扔回角落吃灰。伸个懒腰,搬出我的“长寿椅”往门口一瘫,眯着眼看蓝天白云。这小日子,舒坦!要是爹娘还在,一家人守着这小铺子……啧,那才叫圆满。
时间这孙子跑得比狗还快,一晃又是五年。
这天,对面铁匠铺挂起了白幡,里面哭声震天。我站在自家门口,心里有点堵。大牛他爹,那个爽朗的老铁匠,还是没扛过生死簿的召唤,撒手人寰了。
二十多年前我刚来这条街,这汉子就热情地招呼我去他家吃饭。后来想扩建铺子,憋红了脸跟我这“穷木匠”借钱那窘样儿,仿佛就在昨天。
这些年,在他家蹭了多少顿饭,喝了多少壶酒,我自己都数不清了。天道轮回啊……真不是我这“伪·凡人”能插手的。
内心:强行续命?不是不行,但代价太大。像王卓那种修士,抽魂转世也就罢了。普通凡人?强行逆天改命,下辈子投胎怕是得当牛做马还债,不值当!
叹了口气,我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朵黑漆漆、蔫了吧唧的小花(炼驱灵丹的边角料)。
这玩意儿对修士没啥大用,但对刚嗝屁、魂儿还没散干净的凡人来说,简直是“魂力充电宝”,能让他们在过奈何桥时多点“投胎选择权”。
我拖着“老胳膊老腿”,慢悠悠走向对面铁匠铺。铺子里弥漫着悲伤的咸鱼味儿,大牛的七大姑八大姨们哭得稀里哗啦。
灵堂里,老铁匠躺在棺材里安详(物理意义上),大牛和他媳妇跪在旁边,眼睛肿得像核桃。大牛他娘,那位曾氏嫂子,眼神空洞地望着棺材,仿佛被抽走了魂儿。二十多年前我就看出来了,他们两口子感情深得很。
我一进门,街坊邻居们看我的眼神那叫一个恭敬(毕竟整条街的隐形包租公+疑似高人)。曾嫂子对我勉强行了个礼:“王家大哥……”
我叹了口气,扶起她,接过旁人递来的香,装模作样地拜了拜。
就在我拜下去的瞬间!外面天色“唰”地就暗了(凡人看不见版)!只见老铁匠尸体上“呲溜”冒出一股黑气,扭啊扭地变成了他生前的样子。
他抱着胳膊冻得直哆嗦,魂体淡得跟快没信号的WIFI似的,一脸茫然地四处张望。最后,他那“信号微弱”的目光,精准地锁定在我身上——全场唯一能看见他的“信号接收器”。
我默默捏碎了那朵小黑花。粉末化作凡人看不见的点点星光,飘过去裹住了老铁匠的魂儿。他立刻不抖了,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大佬!原来是你!失敬失敬!感恩戴德!”的复杂情绪。
他飘在半空,对着我虚虚磕了几个头,又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哭成泪人的老婆和儿子,长长叹了口气。
然后……就像踩了隐形的电梯,“嗖嗖嗖”地往天上飘,最后“biu”一下,信号彻底消失在虚空里。
“爹!娘!我看见爷爷了!” 角落里,大牛九岁的儿子突然指着天空嚷嚷。可惜,没人信小屁孩的“胡话”。小家伙委屈地撅起嘴,不吭声了。
我看着这一切,心里感慨万千。天道轮回,铁面无私啊!目光扫过棺材里老铁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眼前像放电影似的闪过他这二十多年从壮汉变老叟的过程。
视线移到曾嫂子身上,当年风韵犹存的妇人,如今也刻满了时光的刀痕。
最后落在大牛身上——那个曾经探头探脑的虎头少年,如今已为人夫、人父,扛起了整个家,成了能遮风挡雨的大树。
就在这一瞬间!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人在我混沌的“化凡CPU”里强行插了根超频条!二十多年来卡在99%的“天道感悟进度条”,终于……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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