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红衣夫妻帮着她把东西拖到楚心柔家。
大家以前关系就不错,现在楚心柔一家搬到海市,和熟人多来往,有事也能守望相助。
第二天郑文苑到租借业务门店租了一辆自行车,然后把一箱子布绑在自行车后座上。
楚心柔满脸担忧:“苑苑,你一个人去下面的县城我还是不放心,要不然我陪你去吧。”
郑文苑昨晚回来和她们说,她要去乡下卖布,他们当时都反对,一个女孩子跑去偏远地方,人生地不熟,一旦遇到麻烦,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郑文苑无奈道:“心柔姐,你看我化的妆,我现在就一普普通通,放在人群里找不到的长相了。
而且我身上刀具、迷药、辣椒水样样不少,你就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被欺负。
我也不是毫无准备就贸然前往,在出发前我已经把路线规划好了,卖完了我马上回来。”
郑文苑执意要去,楚心柔也劝不住,只能反复叮嘱:“路上要是情况不对,东西不要,人也要安全回来知道吗?”
“嗯呢,我知道了。”
郑文苑此次要去的地方是钊山,钊山渔村是海市沿海陆地最早的渔村,也是海市最后一个渔村。
它也是海市地区有名的渔港,历史上这里的海洋渔业十分兴旺。
钊山离海市七十多公里,半路无人处,她把箱子收进了空间,拿出背包放在篮子里。
她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要卖布,而是要买海鲜。
没错,她要用空间装海鲜回京市卖。
这年月运输和冷藏条件有限,海产品种类虽然多,但大多只能在港口周边区域消化,数量有限,效益也不高。
并且,在很多人眼中,粮食为根本,海产品只能算是副食,可有可无,因此海产品价格很低。
她在京市做过调查。
自年初起,自由市场逐步走向成熟,众多小贩推着各类货品穿梭其间售卖,但水产品供应实在可怜。
平日,柜台上空空如也,偶尔来些带鱼、海杂鱼,马上长队如龙,抢购一空。
节假日凭副食本供应的斤把鱼,也得豁出时间排队,按指定品种购买,双职工、老弱病残者则心有余而时不足、力不足,只好望鱼兴叹。
就当下的情形而言,海鲜这一商业赛道几乎无人涉足。
对别人来说困难重重,对她来说却是so easy。
可以想象一旦她收了大量的海鲜在京市出售,她的利润会有多大。
出发时,她身上只有一千五、六百。
她便在小破院留了一封信,其大致内容为她将在这两个月奔赴沿海地区构建业务关系,筹备于下半年开展海鲜经营业务。
她言辞恳切地询问对方能不能付一千元定金,作为建立新业务的合作条件,她承诺只要对方诚信友好,就会成为她的唯一供货商。
同时希望对方在这段时间找好一个海鲜市场熟稔的行家,毕竟海鲜种类繁多,大小价格也不一样,总得划分不同的档次进行售卖,才能实现利益的最大化。
她纯属是有枣没枣打三竿。
说实话,光秃秃的一封信没有签订任何字据,如果她是对方,她绝对不会给。
两个月不见,要是对方拿钱跑路,不是打水漂吗?
而且海鲜是那么好运的?
她看自己写的信都觉得是在画大饼,更像是在骗钱。
但不可思议的是对方真的给了一千元,郑文苑惊呆了,那个黑市老大是人傻钱多?
不可能!
那就是看好她。
可对方哪里来的自信认为她不会拿钱跑路还能办成这事?
郑文苑在镜子里打量自己,她这么有魅力的吗?
一面之缘的人都能这么信任她?
其实龙哥是认为她都能从南方运来大棚蔬菜,再从南方运来海鲜应该也不是难事。
郑文苑觉得海鲜赛道几乎没人,可大鹏蔬菜赛道同样几乎没人呀,只是因为这是她种的,又经常吃,没感觉而已。
她骑着车子往海边偏远的村子行驶。
路上瞧见一个老妇人背着东西艰难的行走,她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汗水早已将她的衣衫浸透,紧紧地贴在背上。
脚步虚浮且沉重,身体摇摇欲坠。
郑文苑在她身旁双脚着地。
“大娘,您没事吧,累成这样,快坐下歇会。”
她将自行车支好,上前搀扶住了老妇人。
老妇人喘着粗气,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囡囡,阿拉没啥事体。
就是迭个天气老热额,路嘛又老远,背额物事有眼重,再加阿拉血糖啊有点低,所以有眼晕乎乎额。”
“大娘,您这是要去哪儿啊?这么重的东西怎么不让家里人帮忙?”
老妇人叹了口气,回答道:“屋里厢额人侪忙嘞出海捕鱼去嘞,阿拉心里厢想呀,能帮衬一眼是一眼,勿好总归荡嘞嗨呀。”
郑文苑连蒙带猜大概明白了话里的意思,从包里拿了一个苹果和几颗糖,递给老妇人说道:“大娘,您先吃点东西垫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