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萍没有立刻接话。她走到自己办公桌旁,拿起一个透明密封袋,正准备把那份落下的画稿装起来,等江韵华来取。办公桌就在洗手池旁边不远。当她侧身弯腰打开抽屉找标签纸时,因为动作,实验服下摆不经意地向上提起一小截。江明华正好冲洗完毕,下意识想抽张纸巾擦手。一抬眼——
视线骤然凝固。
窄窄的一道缝隙。
在实验服宽大的下摆和合身的牛仔裤腰线之间,露出的肌肤不是平日里惯见的白皙,而是……一片边缘红肿、还带着细密渗血点的擦伤!在白色布料遮掩的边缘若隐若现,像是摔伤或磨破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把!江明华呼吸一窒,所有刚刚还在打转的关于弟弟的调侃和心底的旖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想也没想,一步就跨了过去,动作快得连林雪萍都没反应过来,急切地拉住了她正要放画稿的手腕。
“雪萍!你的腰……后面怎么了?!”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带着不容错辨的紧张和焦灼,手指收紧的力道不自觉地传递着他的担忧。
林雪萍被他突然的动作和急切的声音弄得怔住,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去看自己的后腰。那片擦伤在白色棉质T恤(校服里面的打底)的边缘下确实露了出来。
“啊……这个啊。”她像是才想起来,有些赧然地试图抽回手,语气反倒带着安抚,“没事没事,别紧张。周末去爸妈那吃饭,想帮忙把旧书从阁楼搬下来整理,梯子有点晃,不小心蹭了一下阁楼那个有点锈蚀的梯子边缘。” 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带过,但江明华依然紧锁着眉头,盯着那片红肿渗血的地方,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那个位置,在她弯腰或转身时很容易被衣服摩擦到,她是怎么忍住一天都没露声色的?在讲台上走动、弯腰答疑时……那种摩擦的痛楚他简直不敢细想。
“还没事?!”他的语气又急又重,随即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这里是办公室区域。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责备和浓浓的心疼,“都破皮渗血了!怎么不处理一下?校医室就在隔壁!” 他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没有松开,反而像拉着怕她跑掉似的,另一只手指着那片伤处,“疼不疼?擦药了吗?这么捂着怎么能好?”
他连珠炮似的发问,语速又快又急,眼神紧锁着她,眉宇间那份浓得化不开的担忧,早已超越了普通学生对老师的关心,也超越了恋人间惯常的体贴。那是由心而生的、全然未经矫饰的焦急与心疼,像最温暖的潮水,猝不及防地将林雪萍整个包裹住。
林雪萍看着他焦急的眼神,听着他带着点责备又无比关切的唠叨,心口像被最轻柔的羽毛拂过,酸酸软软的,又暖得一塌糊涂。那片伤口被实验服摩擦时确实有些刺痛,但她觉得忍忍就过去了,从未想过这点小伤会惹得他这样紧张。被他这样在意着的感觉,比任何药剂都更能抚慰伤口带来的不适感。
“真没事……”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和甜意,“今天早读前才发现的,当时不疼,后来忙着批改作业备课就忘了。我那里有备用的碘伏棉签和消炎药膏。”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办公桌抽屉下层的一个小药箱。
“……忘了?”江明华盯着她,眼神像是不信又像是无奈的叹息。她总是这样,把所有心思扑在工作(包括校庆这种额外事务)上,对自己的事却这样不上心。他松开了握住她手腕的手,语气不容置喙:“我去拿药。你去里面那个无菌操作间稍微清理一下伤口周围皮肤,那里干净,光线也好。”实验室内间的小操作间,通常是放置精密无菌设备的地方,有洗手池和良好的照明,确实适合处理创面。最重要的是,那里更隐蔽安静。
林雪萍看着他转身大步走向办公桌的背影,那急切又果断的样子,让她心里某块地方柔软得不可思议。她听话地“嗯”了一声,转身推开内间的门走了进去。
江明华迅速在小药箱里翻出碘伏棉签和一支未开封的消炎软膏。他拿着药走到内间门口,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林雪萍正背对着门口,站在明亮无影灯下的洗手池旁,微微侧着身,小心翼翼地撩起一点实验服下摆和里面的T恤衣角,露出了那一小片伤处。
日光灯清冷的光线清晰地照着那细密的擦伤和微肿的边缘。江明华看着那抹刺眼的红,心口又是一紧。他把药放在旁边的无菌台上,声音放得很低很柔:“我来吧?”
林雪萍的动作顿了一下。她低着头,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在发热。这个位置……很尴尬。虽然仅仅是处理伤口,但毕竟需要靠近后腰……
“……嗯。”最终,那点细微的羞涩被他对她的担忧和眼前这份无言的信任感所压倒。她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回头,只是将身体稍微往他这边侧了一点,方便他操作,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撩起的衣料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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