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划破夜空,红蓝警灯在积雪覆盖的山路上投下诡异的光影。余小麦站在茶厂门口,看着警员们押解马四海一伙人走向停在三百米外大路旁的警车。积雪太深,警车无法直接开到茶厂门口。
"小心点,这些人很危险。"李局长紧了紧防弹衣,对押解的警员嘱咐道,"特别是马四海,他知道'老板'的身份。"
余小麦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呼出的白气在寒夜中迅速凝结。她注意到陆远山站在一旁,目光紧锁着被押解的马四海,眉头深锁。
"怎么了?"余小麦走到他身边。
陆远山压低声音:"太顺利了,不觉得奇怪吗?马四海这么容易就..."
一声尖锐的枪响打断了他的话。
余小麦猛地转头,只见马四海的太阳穴突然爆出一团血花,整个人像断线的木偶般瘫软下去。紧接着第二声枪响,押解马四海的警员肩膀中弹,发出痛苦的嚎叫。
"狙击手!找掩护!"李局长大吼一声,一个箭步将余小麦推到茶厂围墙后。
第三发子弹打在余小麦刚才站立的位置,溅起一片雪泥。整个押解队伍瞬间乱作一团,警员们纷纷寻找掩体,几名歹徒趁机挣扎起来。
"对面山梁!"张立检察官指向茶厂对面约两百米处的山脊,"至少两名狙击手!"
李局长迅速掏出对讲机:"所有单位注意,茶厂对面山梁有狙击手,请求支援!"说完,他转向余小麦,"你留在这里!"然后对两名警员喊道,"跟我来!"
余小麦看着李局长带着两名警员借着茶厂围墙的掩护,快速向山梁方向移动。她注意到陆远山已经蹲在受伤警员身边,正用围巾紧急包扎伤口。
"是专业杀手,"张立紧贴墙壁,脸色凝重,"一枪毙命,不留活口。"
余小麦小心地探头观察对面山梁。皑皑白雪覆盖的山脊线静谧得可怕,丝毫看不出有人活动的痕迹。但就在刚才,那里射出了精准致命的子弹。
"马四海知道'老板'的身份,"余小麦咬牙道,"他们这是灭口。"
远处传来李局长的喊声:"狙击手撤离了!发现脚印!"
余小麦和张立对视一眼,迅速向山梁方向跑去。积雪没到小腿,每一步都艰难无比。等她气喘吁吁地爬到半山腰时,李局长和两名警员正站在一处凸起的岩石旁。
"发现什么了?"余小麦喘着气问。
李局长指着雪地上的脚印:"两个人,专业雪地靴,往北边跑了。"他抬头看向幽暗的山林,"地形太复杂,夜间追击太危险。"
余小麦蹲下身,仔细查看那些脚印。脚印很深,间距均匀,显示出对方训练有素,即使在逃跑中也保持着节奏。
"不是普通歹徒,"她轻声道,"这种行进方式...像是受过专业训练。"
李局长点点头,脸色阴沉:"安排人封锁山下所有路口,但..."他摇摇头,"以对方的手段,恐怕早就规划好了逃跑路线。"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突然传来急促的呼叫:"李局!不好了!7号车在转弯处打滑,翻下山了!"
李局长的脸瞬间煞白:"位置?"
"茶厂往南一公里处的急转弯!"
"叫救护车!我们马上过去!"李局长转身就往山下跑,余小麦和张立紧随其后。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加艰难。积雪在夜间结了一层薄冰,每一步都险象环生。余小麦两次差点滑倒,幸好抓住路旁的树枝才稳住身体。
当他们赶到事故现场时,眼前的景象让余小麦倒吸一口冷气——一辆警车四轮朝天躺在十米深的山凹里,车顶已经完全变形,挡风玻璃粉碎,车门扭曲得像被巨力撕扯过的罐头。
"快!下去救人!"李局长率先滑下山坡。
余小麦跟着滑下去,冰冷的雪水立刻浸透了她的裤腿。靠近警车时,她闻到浓重的汽油味混合着血腥气。两名警员已经将车内的同事拖了出来,其中一人满脸是血,另一人抱着左臂痛苦呻吟。
"还有意识吗?"李局长跪在伤者身边检查。
"王队昏迷了,小刘胳膊骨折。"一名警员汇报道,"幸好都系了安全带。"
陆远山不知何时也赶到了现场,立刻接手了急救工作:"需要立即送医院,王队可能有颅内出血。"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但在这崎岖的山路上,至少还要十分钟才能到达。
余小麦退到一旁,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思绪却回到了那两声夺命的枪响。如此精准的狙击,如此专业的撤离,还有那辆诡异的翻车...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小麦同志。"张立走到她身边,递来一条干净的手帕,"擦擦手吧。"
余小麦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雪和泥土,还有不知何时蹭上的血迹。她道谢接过,低声问:"张检,你怎么看今晚的事?"
张立望向黑暗的山林,声音压得极低:"太巧了。马四海刚要开口,就被灭口;我们刚要追查,就出车祸。"他顿了顿,"局里有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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