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在青玉耳畔簌簌摇落,她眼见着白衣剑客广袖一振踏上石阶,金丝踏云履碾碎一地斑驳树影。"你且等着瞧,"残阳将白枫的背影镀成燃烧的金边,话音里淬着铿锵剑意,"今夜药王谷若是闭门不纳——咱们就把天剑阁药典里那道'悬壶济世'的朱砂批注,刻在他们长生殿前的金乌铜鼎上。"
枫叶在两人衣袂间旋舞成金红的旋涡。山巅传来三十六声玉磬响,惊起栖在古钟上的青鸾振翅,尾羽扫落的星光坠入药王谷千重锁魂阵中,与他们腰间玉佩的清响应和成苍凉的韵脚。
山门前的流云被灵草真气撕成絮状残片,白枫踏碎最后三级青玉阶时,青铜门环上的饕餮纹正渗出血色残阳。刚才那少年跪在三千斤重的玄铁门前,额骨撞击山门发出的闷响惊飞了檐角铜铃下的寒鸦,血迹在镌刻着《百草经》的门板上绽开十三朵红梅。
"求药王赐丹!"少年嘶哑的嗓音裹着喉间血沫,怀中老者干枯的手指突然痉挛着扣住他腕脉,指缝间溢出的黑气凝成蛛网状符咒。上官青玉广袖中的阴阳镜嗡鸣着浮空,二十八宿方位同时指向死门。
白枫白色鹤氅无风自动,掌心浮起寸许高的赤金剑芒:"三清道祖尚不忍见苍生倒悬。"他冷笑时眉峰压低的阴影里,隐约现出当年一剑破开大周皇子万人大阵时的杀伐气,"好个悬壶济世的药王谷!"
剑芒暴涨如金乌坠地,七十二道龙鳞锁轰然崩断。两扇刻满《百草经》的玄铁门板在琉璃净火中扭曲成赤红铁水,千年雷击木制成的"药王谷"匾额坠地时,竟在青石板上蚀出三十六道冒着紫烟的沟壑。
烟尘中显露出百丈药田里跪倒的采药僮子,他们手中玉铲还沾着未干的朱砂参汁。十二位紫袍长老自百草阁御风而下,腰间悬挂的七宝药葫芦同时喷出青冥毒瘴,在空中结成《天地真经》中的五行诛邪阵。最年长的长老手持九节苍梧杖,杖头镶嵌的千年肉灵芝突然睁开七只血目:"何方狂徒,敢毁我药王谷千年气运!"
白枫负手立在蒸腾的铁水上空,看着诛邪阵中游走的百草剑气,忽然想起“这药王谷的灵草竟然如此妖艳,三年前在幽冥殿见过的彼岸花——也是这般艳丽而致命的杀机。”上官青玉的星月绫已缠住少年急速后撤,她发间玉簪迸射的星屑,在众人足下绘出北斗流光阵图。“枫哥,这药王谷的魔气如此之盛!你要当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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