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个国防军上尉的衣服上,挂着一枚 1935 年纳粹党全国代表大会的徽章,他的制服早已脏污不堪,满是污渍,皮带上还挂着一大圈手榴弹。
费尔德上尉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道:“这不会是真的吧,你们确实经历了极大的困难,可你现在似乎有些不清醒,而且肯定也饿坏了。我们能来到这儿,也全靠不可思议的运气。”
那个国防军上尉恶狠狠地盯着费尔德上尉,眼中闪烁着仇恨与焦躁的目光,活脱脱像一只病入膏肓却又凶狠的野兽。
他怒吼道:“没错,我就是饿了,我现在的饥饿程度,谁都想不出来。我又饿又累,还满心恐惧,我现在恨不得把全人类都给吃了,只要能让自己活下去。我真想把你给吃了,上尉。在斯大林格勒的时候,我们就有过吃人肉的事情,马上这儿恐怕也要重演了。”
费尔德上尉赶忙回应:“你简直疯了!要是情况真糟到那种地步,我们还能吃野草啊,再说了,我们还占据着俄罗斯的大片土地,部队有不少物资可用呢。看在上帝的份上,别再说这种话了。你们继续往后撤,我们来掩护你们。”
国防军上尉干笑了几声,说道:“你们来掩护我们,好让我们能安心地走?你去跟那些士兵说说看,为了这场进攻,他们差不多一半的战友都死了。他们一直眼巴巴地盼着增援、弹药、维生素、食物还有药品,都祈求了一千遍了,也失望了一千遍。现在又要退回出发阵地,你可没法跟他们说这个,上尉,你要是想试试,我也不拦着你……”
这支混成部队依旧进行着那看似徒劳且毫无目标的撤退行动。威尔斯一行人继续艰难前行,感觉就像是在一块巨大且不断延展的地毯上行走,无论耗费多长时间,仿佛始终都在原地徘徊,没有丝毫进展。
没过多久,队伍与一列长长的德军车队相遇了,看样子这应该是最后的一批撤退队伍。威尔斯以及战斗群的全体成员,顺势加入其中,一同朝着后方撤去。
整条第聂伯河防线漫长无边,威尔斯跟随战斗群撤到了这片不知名的防区。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战线,眼前的这些战壕,与他之前坚守过的前线阵地相比,简直有着云泥之别。曾经的阵地战壕深挖达两米有余,战壕壁面还用木板精心加固,坚固又可靠。
可眼前这条战壕,深度远远不够,壁面光秃秃的,毫无防护措施。再瞧瞧战壕底部,好些地方都积满了泥水,深到足以没过脚踝。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条所谓的帝国堡垒黑豹 - 沃坦防线,竟然还是如此简陋不堪。
他看到汉斯在战壕里找了个较为僻静、人少的角落,对地上的泥水浑不在意,一屁股就直接坐了下去。威尔斯完全能够体会汉斯的心境,毕竟他们的贴身衣物早就被汗水和泥水湿透了,屁股湿了也就无所谓了,多 “泡” 一会儿又能怎样呢。在这残酷的战争环境下,这些细节早已被他们无奈地忽视。
尽管战壕里潮湿得厉害,但偶尔洒下的几缕阳光,给这群挣扎回来的德军士兵,带来了一丝难得的慰藉。所以,当苏军战机出现在天空时,众人竟出奇地镇定,脸上没有丝毫恐惧的神色。
此时周围阵地上之所以不见德军战车的踪影,全仰仗于巧妙的伪装手段。只需把战车开到树林里,稳稳停放好,再用泥土和沙子小心翼翼地将履带留下的痕迹严严实实地掩盖住,苏军飞行员就算瞪大了眼睛,在这广袤无垠的战场上,也很难发现它们的蛛丝马迹。这种伪装战术,在之前的战斗中,多次成功地保护了德军所剩不多的装甲车。
幸运的是,众人早就不再抱有期望的德国空军终于出现了。Bf 109 和 Fw190 战机如神兵天降,不仅成功将苏军战机吓得落荒而逃,还顺便大大削弱了苏军的炮火。然而好景不长,到了第二天,俄国人便派出自己的飞机,疯狂地轰炸威尔斯所在部队的后方。很快,威尔斯就收到通知,炮兵部队被迫在夜间撤离,从这一刻起,他们失去了炮兵的有力保护。
为了加强防御,部队对左翼和右翼进行了强化部署。两挺 MG42 机枪被小心翼翼地带入阵地,并精心隐蔽起来。工事向右急转弯的那段区域,也在夜间得到了加固,砍倒的树木和沉重的坑木被堆积在阵地前方,形成了一道简易的屏障。威尔斯果断下令,韦斯特将一挺 MG42 机枪布置在防线的拐弯处,因为在这个位置,它能够获得最大的射击范围;同时,让汉斯带领四名国防军士兵,将另一挺机枪布置在这段防线的中间位置。
士兵们争分夺秒地挖掘阵地,每个坑洞里安排两名士兵,各个坑洞之间相隔 10 - 15 米,形成了一个较为紧密的防御体系。
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机枪射击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一个声音高声喊道:“小心!伊万!” 汉斯毫不犹豫地扣动了 MG - 42 的扳机,一连串迅速而短暂的点射,如流星般飞向暮色笼罩的前方。紧接着,森林边缘其他小队的机枪也纷纷加入战斗,清脆的 STG44 突击步枪声与毛瑟 98K 步枪射击声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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