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眼中闪过疑惑:「11月8日?那是什么日子?」冰冷的预感从脊背爬上,这个日期对她而言意义非凡。
「十年前...」陈岩眼中闪过痛苦,声音变得更加虚弱,「命案...你父亲...秦默父亲...都在场...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云渺如遭雷击,身体僵在原地。那正是她与秦默被迫分离的日子,那场改变她一生的命案发生的日子。她的手指微微发抖,但职业训练让她迅速恢复镇定。
「谁伤的你?告诉我!」她急切地问,声音低沉而紧迫。
陈岩痛苦地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小心『阎王』...他们无处不在...就像...影子...」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一个词几乎只是唇形。
随后头一歪,陷入昏迷,只有微弱的胸膛起伏表明他还活着。
墙角的老式收音机突然发出电流杂音,随后是一串模糊的数字码,「11-08-97」。云渺盯着收音机,心跳加速。那不仅是一个日期,也是一个档案编号——就像她在父亲遗物中看到的那些编号一样。
云渺迅速拨打急救电话,简短报告情况后,她犹豫片刻,目光投向走廊深处。每一秒都宝贵,她知道自己该等待救护车和警察,但陈岩的话在她脑海中盘旋。
十年来的疑问,如今可能就在咫尺之外。
放下手机,她快步向更衣室走去。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为23:08,这个数字组合再次刺痛她的神经。
内心的声音警告她不该这么做,这违背了所有法律程序,但作为律师的理智已被好奇心和真相的渴望完全压倒。
更衣室门开着,镜子在昏暗中反射出她紧张的面容。她移开镜子,果然发现一个嵌入墙壁的小型保险箱,边缘处有一道细小的划痕,如同刑事案件中物证柜的编号标记。
深吸一口气,她输入「1108」,机械转动声响起,金属齿轮咬合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内格外清晰。随后,门轻轻弹开。
保险箱内不是她预期的文件或证据,而是一本厚实的日记本,封面磨损严重,边角已经卷曲。云渺认出了这本日记——这是她母亲的日记,在她记忆中,这本日记应该已经随母亲一起长眠。
她伸手取出日记,手指触碰到皮革封面的瞬间,一阵难以名状的悸动传遍全身。封面上黯淡的烫金字母依稀可见:「给我的女儿,云渺」。
下面用母亲熟悉的字迹简单写着:「只有在真相面前,我们才能真正自由。」
云渺小心翻开日记,首页并非文字,而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画面让她呼吸为之一滞:年轻的云父、秦父并肩站在一起,神情严肃而警觉。
站在他们旁边的,赫然是明显年轻许多的陈岩和死者李明。四人背后的墙上,一个模糊的标志与匿名信背面的记号一致——一个风格化的黑色圆环,内部交错着像是「王」字的图案。
云渺注视着照片,随着她视角的变化,照片中父亲的目光似乎也在微妙地变化,仿佛直视着她,传递着某种无言的警告。
这种错觉让她后背一阵发冷,但理智告诉她这只是光线造成的错觉。
日记内页更加令人震惊。第一篇日记的日期正是「11月8日」,内容以密码形式记录,使用的是她母亲生前教给云渺的私人密码系统。
云渺迅速解读第一行:「今天Y组织第一次会议,H提出警告,认为计划有重大风险。J坚持继续,认为这是唯一机会。M保持中立。我担心丈夫卷入太深...」
剩余内容被一种奇怪的墨水模糊,似乎是后来有人试图销毁证据但又放弃了。
云渺手指颤抖,翻到第二页,发现一张照片夹在内页:同样四人,但明显是在某个办公室内,桌上文件夹上赫然写着「1108专案组」。
父亲年轻的面容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警惕和决心。对着光线仔细观察,照片角落处似乎有一行几乎看不见的小字,像是某处地点的编号,对应着她在父亲遗物中发现的那本加密日记的某页。
没等她细看,房门被猛然撞开的声音让云渺条件反射地转身,日记紧握在手中。
秦默站在门口,神情紧绷,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盯着她手中的日记。他的外套微湿,像是刚从雨中赶来。
他腰间配枪皮套的磨损痕迹显示这不是标准警用装备,而是长期私人使用的结果——云渺认出了那把枪,正是前几天秦默从证物室秘密调取的涉案枪支,编号与陈岩袖扣上的刻痕一致。
「你在这干什么?」他声音低沉,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警惕和复杂。
「我该问你同样的问题。」云渺握紧日记,心跳加速但语气平稳,「是谁打伤了陈岩?你知道这个『阎王』是谁,对吗?这不是巧合,你突然回来,这些匿名信,陈岩的案子,都与十年前有关。」
秦默快步走近,目光在陈岩的血迹和她手中的日记间扫视:「陈岩对你说了什么?」他的声音急切而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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