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证明他还活着。」秦默轻声说,手指不经意地擦过云渺的手背。他的触碰轻如羽毛,却带着某种承诺。
「但这种药物的长期使用会有什么后果?」云渺问道,语气中既有担忧又有一丝希望。她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了月牙形的印记。
赵医生合上报告,摇了摇头:「根据相似药物的研究,可能会导致认知功能障碍,严重的甚至会形成人格解离。」
云渺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攀升。人格解离——这意味着父亲可能会变成另一个人,失去原本的自我。
窗外传来远处的警笛声,让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绷紧了神经。
赵医生迅速关闭了几个程序,但又打开了一张地图。「这是至善生物的实验基地,表面上是高级疗养院,实际戒备程度堪比军事设施。」
云渺仔细观察着地图,眼睛捕捉着每一个细节。高墙、电网、巡逻路线——这不是疗养院,而是一座隐蔽的监狱。
她回想起父亲失踪前的那段日子。他总是神情恍惚,有时甚至不记得前一天发生的事情。
当时她以为只是工作压力太大,现在看来,那可能是早期药物实验的迹象。父亲桌上那些无法解释的药片,频繁的「加班」,突然的情绪波动……
一切都开始有了解释,却让她的心如坠冰窟。
「这个基地的安保系统非常先进,」秦默放大地图的某个角落,手指滑过屏幕,「但每个系统都有弱点。我注意到他们每周二下午有一次物资运输,那是警戒最松懈的时候。」
云渺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她的眼神从迷茫转为坚定,像是黑夜中突然亮起的星光。
但还有一个问题困扰着她,一个她不敢问却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如果我父亲真的在那里,他还会认出我吗?」她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
秦默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最终他选择了诚实:「我不知道。但无论他是否记得,你都是他的女儿。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赵医生将一份报告递给云渺:「这是我能找到的所有关于这种药物的资料。其中有些是临床记录,可能对你有所帮助。」
云渺翻开厚厚的文件夹,里面是一系列病例报告和实验数据。纸张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像是蚂蚁,爬进她的眼睛,又钻入她的心脏。
在众多专业术语和冰冷数据中,她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希望——有部分患者在停药后,记忆功能逐渐恢复。
这线希望虽然微弱,却足以让她继续坚持下去。
「我会联系团队,准备突入计划。」秦默说着,已经开始在平板上绘制基地周边地形图。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移动,标记着每一个可能的入口和撤退路线。
云渺注视着试管中无色的液体,那看似无害的物质可能已经夺走了父亲最宝贵的东西——记忆。
她的声音平静但坚定:「不管他是否记得我,我都要把他带回来。」
赵医生欲言又止,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开口:「还有一点你们应该知道——药物批号上还有一个隐藏编码,生产负责人是何斯明。」
「何斯明?」秦默眉头紧锁,声音陡然提高,「他不是……」
「对,正是至善生物的研发总监,也是现任卫生部副部长的儿子。」赵医生关闭了屏幕,「这条毒网,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云渺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不得不扶住桌子才能站稳。这不仅仅是一个关于父亲的案子,而是一个涉及高层的巨大阴谋。
她看向窗外的夜色,星光黯淡如同她此刻的心情。雨水顺着玻璃滑下,像是无声的泪滴。
但在黑暗中,她的决心反而更加坚定。父亲曾经教导她,真相有时候会带来伤害,但无知永远是最大的敌人。
现在,她必须面对这个真相,无论它有多么残酷。
「我需要一份完整的实验基地布局图,」云渺转向秦默,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还有所有能接触到何斯明的人脉关系。」
秦默点头,他理解云渺的决心。两人对视的瞬间,某种无声的默契在他们之间建立。
「还有一件事,」赵医生补充道,「如果你父亲真的被用作实验对象,他可能已经被植入某种精神暗示。即使见到你,他也可能把你当作敌人。」
云渺咬紧下唇,但并未退缩:「我会找到方法唤醒他的。」
她的手指轻触父亲的照片,那是他失踪前最后一次与她合影。照片中父亲的眼睛已经有了些许反常,但当时她并未注意。
就在他们讨论进一步行动计划时,赵医生的电脑突然发出警报声,尖锐刺耳。
「有人在远程访问我们的系统!」他迅速操作键盘,试图切断连接,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键盘上。
秦默立即拔掉了主机电源,但为时已晚——屏幕上闪过一行红字:「入侵已记录,IP地址已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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