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炼狱带你走。”
*
炼狱杏寿郎弯腰,你双手环上他的脖颈,腰和腿弯被有力的胳膊稳稳地托着,视线瞬间拔高,像猝不及防扑入洋甘菊的花海,一呼一吸之间尽是令人沉醉的太阳气息。
他轻盈的宛如山雀,抱着你轻松翻越木窗,跨进街道之中。此时已是夜深,杏寿郎没有留下任何一点脚步的声痕,长发被风缓缓吹起,扑在脸上,只觉困顿。
原本寂静的世界愈发模糊,睡意如潮水般涌来,将你缓缓卷入一个宁静的港湾,没有喧嚣与纷扰,只有轻柔的微风和温暖的阳光。
你的思绪渐渐飘远,如同一片羽毛,在梦的天空中自由翱翔,又或是游走在那片洋甘菊的花海,炽热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生姿,熏得鬼懒洋洋的。
炼狱杏寿郎再一次侧过头时,发现你已经靠在他肩上眯起了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着,像溪流周围沙沙作响的芦苇轻叶,眼下是如同暗沉淤泥的乌青,突兀地刻在惨白的脸上,哪怕身处夜晚也看得清晰。
太憔悴了,和平常意气风发仿佛在发光的你一点都不像。
焰色发尾的青年这么想着,却无力改变什么,他只能一次再一次调整自己的姿态好让你睡着更安稳些。
可无论再怎么安稳,你终究是要醒来的,到了炎柱府邸,炼狱杏寿郎靠在你的额角,把脸压出明显的凹陷,挤得周围的肉像猫头鹰圆滚滚的肚子。
“少女,醒醒,到炎府了……”
你睁开眼睛,从炼狱杏寿郎身上下来,裸足踩在翠绿的藤蔓。
走进府邸,宽敞的庭院映入眼帘,地面铺着整齐的石板,缝隙间长出嫩绿的青苔,给人一种宁静而又充满生机的感觉。
优雅知性的夫人早已闻声出来等待,正如她多年前接待她丈夫的同僚那般。
她转身为你指引方向,你则伸手扯了扯炼狱杏寿郎垂下的羽织。
“冒犯了,等会我可能会擅闯炎府,见谅。”
炼狱杏寿郎眨了眨眼睛,一副虽然疑惑但尊重的表情,像什么小动物,可爱。。
眠娘托着你,跟随着夫人的脚步,穿梭在栋栋房屋之中,来到最里面的一间,那里没有灯光,纸窗透露出一股腐朽的生味,但你还是捕捉到一点窸窸窣窣的动静,从房屋内部传来。
你心里有了一点猜测,但并不希望这个猜测是现实,可惜,现实不会因为你不希望而改变,你一把拉开门就和里面酗酒宿醉半夜emo想老婆的前·炎柱大人对上眼。
“……?”
对方看见你时直接变成超绝大小眼,试图挤走眼眸惺忪地歪头盯着你,嘴巴嘟嘟嚷嚷冒出一些无法表述的哼唧。
与此同时的,你手一挥,眠娘立刻把炼狱槙寿郎裹成个蚕蛹,多年被酒精麻痹的身体已经支持不了他及时完成闪避动作,露头就秒。
被你这么一闹,人酒也醒了心也快停了,毕竟不是谁都可以接受大半夜起来看到恶鬼出现在自己家里的。
炼狱槙寿郎开始拼命挣扎,脸上青筋暴起,看得出来很用力,但缠在他身上的眠娘纹丝不动。这个时候,被你甩下的杏寿郎也跟了上来,他见此情景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了然的跪坐在门前,等待你行动。
他不来还好,一来就让被绑着的炼狱槙寿郎炸直接开锅,看杏寿郎宛如在看一个叛徒,好吧,杏寿郎刚刚那几个动作确实很有迷惑性。
你心累的叹息,杏寿郎这好大儿也不知道给他的老父亲解释一下,你也不想和一个正处于暴怒的人讲道理,但他一直呜呜嗯嗯骂(应该?)个不停听着也确实烦。
“先生,我现在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请安静一点好吗。”
在对方愣神的片刻,你招呼眠娘拖出炼狱瑠火的泥塑,见到自家老婆炼狱槙寿郎立刻像被掐脖子的鸡不出声了,只愣愣的看着阴阳图阵出现在你和炼狱瑠火脚下。
弹飞感袭来,你熟练的在空中站好,发现自己的身体被苏醒过来的炼狱瑠火一把接住,此时正像猫咪幼崽一样缩在对方细腻肌肤的怀抱之中,眠娘回到身体,炼狱槙寿郎也没有了束缚。
他落回地面,大步上前,缓缓伸出手,仿佛要去触碰那一抹虚幻,但指尖却在半空微微颤抖,始终不敢落下确认,他怕,怕这只是他无数日夜里一次再稀松平常不过的妄想。
“瑠、瑠火……”
顶天立地的男儿早已泪流满面,小心翼翼地呢喃出声,多年来,那个隐匿于时光深处从未曾吐露的名字,如今再轻声呼唤时,竟已觉得无比生疏。那曾经熟悉的字符,此刻却如陌生的旋律,在唇齿间艰难流转。
炼狱瑠火没有理会槙寿郎的呼喊,她伸出手,轻柔的将你衣服整理好,再把你递给早就靠近等待的杏寿郎:“杏寿郎,好好找个地方安置这孩子。”
“我会的,母亲!”
杏寿郎一口答应却并没有立刻离开,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家母亲,瑠火又怎会不知猫头鹰的心思,伸出手摸摸杏寿郎蓬松的脑壳,夸赞道:“杏寿郎,这些年你做得很棒,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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