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因为我怕你走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房间很静,连窗外的雨都停了。
玻璃窗上还有雾气,一层一层像心底那些未说出口的委屈与愿望。
可那一刻,他们靠在一起,就好像已经穿过了所有阴影。
两个人,在彼此的怀抱里,交换了最真实的自己。
——
凌晨两点零七分。
旅社的灯已经暗了,只有床头那一盏小灯,还亮着,像是为两颗心留下的最后一点温柔。
米悦窝在被子里,发尾还湿着,睡意混着刚才没散尽的情绪,整个人有些迷迷糊糊。
周墨坐在她身边,手里握着一只速写本,一页一页地翻,像是在找一幅未完成的画。
她眯着眼看着他,忽然问:“你在画我?”
他没有否认:“画你刚刚哭的样子。”
米悦皱眉,抬手要抢本子:“别看了,丑死了。”
周墨却握得更紧,轻轻一笑:“哪有。你哭的时候最好看。”
她被他这句“反直觉”的夸奖逗笑了,抱枕砸过去,“你有病吧。”
他没躲,只接着说:“我发现你哭的时候,眼尾会有一点点发红,比你喝酒还红。”
她顿了一秒,抬眼看他,半是挑衅半是认真:“你看得很仔细啊。”
“那当然。”他说,“我一直都很认真。”
说这句话时,声音忽然变低了,像是夜风吹过心湖边缘,轻柔又带点不安的颤抖。
她坐起来,看着他:“怎么了?”
他沉默了片刻,放下本子,转头望她。
“我只是忽然觉得,能被你带着跑过雨夜,听你讲你小时候的事,甚至被你骂‘有病’,都是很珍贵的事。”
“因为那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的。”
“所以,我还想再说一遍。”
“哪怕没有人祝福,哪怕我知道你家人不喜欢我——”
“我还是,喜欢你。”
话一落下,房间里像是静止了一瞬。
米悦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一寸寸变软。
然后她凑过去,轻轻地,吻了他一下。
不是那种轻飘飘的礼节之吻,而是带着回应,带着确认,带着“我也一样”的力度。
她贴着他耳边,轻轻说:“我信了。”
窗外不知何时,天已经亮了一点。
晨曦从窗帘缝里缓缓探进来,洒在地板和被角上,像给昨晚的沉默贴上一层柔光。
他们肩并肩坐着,像是刚从一场长久的、静默的风雪里走出,一身湿气,却心暖如初。
这时,米悦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低头看了眼,屏幕上是熟悉而沉重的两个字:妈妈。
她微顿了一秒,接起来,声音压低,却没有退避,就站在窗边,像面对晨光那样坦然。
“妈,我昨晚没回去……我很好,不用担心。”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紧接着,是压着怒气的低音:“你昨晚整夜不回,你当我是死了吗?”
米悦手指微颤,却没有逃避:“我不是不回,是……我只是想为自己,做一次决定。”
“决定?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母亲语气愈发冷,“你要被那个男生拐走,才觉得自己是活的吗?”
她闭了闭眼,声音温软却坚定:“我没有被谁拐走,我只是……不想再被拉着走。”
“如果你现在再不回家……”母亲声音如刀,“以后也不用回了。”
话音一落,电话那头挂断。
米悦望着已熄灭的屏幕,沉默片刻,像是在跟从前那个“只能服从”的自己,轻轻告别。
这时,周墨走过来,没有多问,只是抬手握住她的指尖。
她没有躲,指尖与他相扣,像是在对这个世界说:“我有我选择的勇气。”
“你还是回去看看吧。”他轻声。
她望着他,眼神静静的,却不再冷。
“我陪你一起。”他说。
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轻轻点头。
“好。但这次,得和我妈好好谈一谈。”
窗外的光越发明亮,像是替他们打开了一条,通往新生的路。
昨夜未眠,但今晨醒来,他们终于懂得——
有些告别,是为了重新出发;而有些坚持,是为了走得更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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