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会编故事,可惜,你那室友已经承认了!”男警说着,轻飘飘地睨了她一眼,“男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就能在这胡说八道。你让我们如何相信你?”
男警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接起,刚说了一句话,眉头便皱在一起:“什么?真的?”
片刻之后,男人挂掉电话,瞪了郁江离一眼,冷哼一声,冲身边的女警说了几句话,起身走了出去。
女警听后也皱了皱眉,随即狐疑地看了郁江离一眼。
“你可以走了。”女警平静地宣布。
郁江离跟在女警身后走出审讯室,一眼便在众人中看到了身姿冷冽的顾霜辰。
他在淮都,刚从酒桌上下来,便接到了颜苏的电话。颜苏在网上得知宁大研究生院出了桃色人命案,于是添油加醋地,将郁江离被警察带走的事情说了一番。
顾霜辰立即叫梁晖开车往回返,路上给宁大的教导主任打了个电话,问清楚状况之后,让顾氏的技术人员直接去了宁大,将宿舍监控调出来,直接交到警局上层。
也正是看到了监控视频,他才明白,郁江离受伤的那晚,她说,自己是故意摔下来的。
顾霜辰以为她是和自己怄气,当时听到这句话,心里疼得跟雷击似的,现在想想,真是自作多情。
顾霜辰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冷白的手指攥得青筋凸起。郁江离安然无恙地出来,他才给了局长一个勉强的笑容。
局长赔笑着慰问了郁江离,转头将两个属下瞪了一眼。
校长和文学院的副院长也来了,副院长是个五六十岁的女教授,十分和善、知性,郁江离只在大型会议上见过她两次,并不算熟悉。
副院长拉起郁江离的手,心疼地说道:“郁丫头真是受苦了!这明明就是宿管阿姨监督不力,却要……”
“院长,不是的……”郁江离看了看四周,大厅内已经看不到宿管阿姨的影子,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话究竟能起多大作用,“宿管阿姨很尽责的,我们楼里每个女生她都记得。但如果真有人铁了心要混进去,办法多得是,就算十个阿姨,也防不住。”
“唉,是啊!”见郁江离替宿管阿姨说话,副院长立刻接起话茬,“是啊!这次要不是她听见动静,硬要秦漫开门,我们都发现不了呢!总体来说,她的确是负责的!”
但,总有人要为这件事担起责任。
郁江离看了看院长,又看了看顾霜辰。最后,询问的看向校长,“校长,对不起。秦漫的确是我的室友。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我能不能再见她一面?”
出了警局,她可没有胆量单独约见秦漫。单是想起泼硫酸和带男生进入宿舍楼,她就已经毛骨悚然了。
校长哈哈一笑,指了指旁边的局长,带着玩笑的语气训斥道:“小女娃不懂事,要问陈局长!”
郁江离立刻转头向陈局长道歉,并将诉求重新说了一遍。
几位高层之间玩笑地聊了两句,便有警察带着郁江离去了另一间审讯室。
这间审讯室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室内光线昏暗,仅有一点椭圆形光圈堪堪落在秦漫的脚背。
郁江离坐在秦漫对面,环视四周,只见四个墙角各有一个监控,每个监控上都闪着一个红色的小点。
确认监控是工作状态,郁江离放下心来。
“哼!看来,你把自己洗干净了!”秦漫冷哼一声,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失望的笑容。
“为什么一定要咬上我呢?对你有什么好处吗?”郁江离不解地问,“难道,就因为陶宇哲?”
“呵!那个人渣,不值得!”
“那你是为什么?”
“为什么?托你的福,我已经毕不了业了。就算我把毕业论文交上去,也只能有结业证。因为上一次,我留下了案底。”说到最后,秦漫几乎一字一顿。一双美丽的桃花眼瞪得凸起,眼白上布满深红的血丝。
郁江离面无表情地看着秦漫,沉沉叹出的气息中隐藏着一丝寒凉的笑。沈妍说过,秦漫从未完整地写过一篇论文,因此连开题的资格都没有。
但这样的话,郁江离不想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她已经很惨了。
惨到郁江离一想起来都会窒息。但此时此刻,郁江离给不了她任何帮助,也不想去求了顾霜辰亦或吴俊池将她捞出来。
郁江离发现自己像极了冷血动物。
“郁江离,如果不是你,吴俊池的律师怎么会把视频送过来,我又怎么会被重判?你以为你来看我,我就会原谅你?”
“事到如今,原不原谅已经不重要了。我来,只是有句话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呸!”秦漫的身体被座椅前面的挡板固定住,只能卯足了力气朝郁江离啐了一口,“你以为我会信你?圣母婊!”
距离太远,郁江离不屑一躲:“信不信在你。”
说完,起身走出审讯室。
顾霜辰站在一排显示器面前,目光紧盯着房间里的变化。尽管明知秦漫无法对郁江离造成伤害,但仍旧悬着一颗心,始终不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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