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天空仿若被一块巨大的铅板沉沉压下,厚重的阴霾密不透风,让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压抑氛围之中。林修远背着陈二,在破败不堪的房顶上一路朝着清风观的方向疾驰。街道上,活死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与百姓绝望的哭喊声交织回荡,声声泣血,仿佛一首来自地狱深渊的悲歌,无情地刺痛着林修远的每一根神经。他面色凝重,牙关紧咬,脚下的步伐一刻也不敢停歇,身影在残垣断壁间灵活地穿梭,每一步都踏得急促且坚定,仿佛在与时间进行一场生死赛跑。陈二趴在他的背上,双手紧紧地揪住林修远的衣衫,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心中满是感动与不安,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只能将满心的感激默默深埋在心底。
远远地,清风观的轮廓映入眼帘。一道天蓝色半透明的光罩将整个道观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光罩散发着柔和而坚韧的光芒,在这混乱无序、充满绝望的世界里,宛如一座宁静祥和的孤岛,给人带来了一丝难得的慰藉与希望。林修远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急切,脚下加快了速度。待来到光罩前,他伸手触摸光罩,入手一片温润,却找不到进入的方法。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 “川” 字,眼中满是焦急,在光罩前来回踱步,目光如炬,仔细地打量着光罩的每一处,试图找出那隐藏的破绽。
就在这时,灵燕带着几名老百姓匆匆赶来。这几名百姓神色慌张,衣衫褴褛,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触目惊心的伤痕。其中一位老者,头发蓬乱如杂草,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恐惧,脚步虚浮,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他吹倒;一个年轻女子,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包裹,那是她在慌乱中唯一抢救出来的珍贵物品,她的脸上泪痕未干,抽泣声断断续续,仿佛心中的悲伤永远也无法停歇。灵燕看到林修远,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快步上前说道:“林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林修远赶忙询问:“这光罩如何进去?我带着陈叔回来,却不得其门而入。” 灵燕微微一笑,耐心地向林修远演示进出阵法的方法。只见她伸出纤细如玉的手指,在光罩特定位置轻轻一点,注入一丝灵力,光罩瞬间泛起一阵涟漪,如同平静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缓缓开启一道可供一人通过的入口。
林修远依言而行,成功带着陈二进入观内。一踏入,眼前的景象让他心中五味杂陈。观内空地上坐满了百姓,或抱头痛哭,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悲痛都宣泄出来;或眼神空洞地发呆,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无助,仿佛失去了对生活的所有希望。有的瑟瑟发抖,身上的衣物破旧不堪,千疮百孔,冷风一吹,便忍不住打个寒颤;有的面容憔悴,捂着肚子,眼中满是饥饿的神色,显然已经许久未曾进食。角落里,一位中年男子正脱下自己的外衣,递给身旁一位冻得脸色苍白的老人,轻声说道:“大叔,您披上,别冻着。” 老人眼中满是感激,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那浑浊的双眼默默地表达着内心的谢意。不远处,几个孩子围坐在一起,一个小女孩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巴巴的面饼,小心翼翼地分成几块,递给身边的小伙伴,说道:“大家一起吃。” 孩子们接过面饼,眼中闪烁着泪花,那泪花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对逝去亲人的深深悲痛。
林修远和灵燕将陈二安顿在阿瑶所在之处。阿瑶看到林修远,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她快步上前,双手紧紧抓住林修远的胳膊,眼神中满是担忧,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林公子,你有没有受伤?出去这么久,可担心死我了。” 林修远心中一暖,轻轻拍了拍阿瑶的手,轻声安慰道:“我没事,阿瑶,你放心。” 陈二在一旁看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感慨道:“林公子,您是做大事的仙人,别为我这老头子操心了,有这小姑娘照顾我,您去忙您的吧。” 说着,陈二拉过阿瑶的手,拍了拍,眼中满是慈祥。
正说着,逸尘真人、灵柔以及小羽匆匆赶来。逸尘神色凝重,脚步急促;灵柔眉头微蹙,眼神中透着忧虑;小羽面容憔悴,身上带着几处伤口,血迹透过简单包扎的布条渗了出来。他们走进屋内,林修远微微点头示意,众人默契地围坐在一起。阿瑶和陈二见状,主动拿起茶壶,为众人端茶倒水。阿瑶小心翼翼地为每个人递上茶水,眼神中透着关切,仿佛在通过这一杯杯茶水传递着内心的温暖;陈二则微微弓着身子,双手稳稳地托着茶盘,脸上带着一丝拘谨,脚步轻轻,生怕打扰到众人。
小羽清了清嗓子,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我和同伴到达南城不久,便遭遇了尸变。我们奋力抵抗,可活死人越来越多。同伴力竭,不幸被活死人咬伤,黑气瞬间侵入他的体内。” 说到此处,小羽眼中闪过一丝悲痛,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泛白,“我本想将他背回分堂救治,可在途中,他便发生了变异,而且实力远超普通活死人。我…… 我实在没办法,只能自己逃了回来。” 小羽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自责与悲痛写满了他的脸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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