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啊,我可以安排你明天去。”苏悦妍想了想,说道。
“行,我和这人还有点交集,如果能说动他来我们阵营,或许这次拿到镇魂石给欧阳瑾报仇说不定还有点戏。”一个计划在梁沐云的头中突然形成。
“不太可能,开达城现在几乎是姓常的一言堂,而且我有预感,轮回宫估计很快会对我们动手。”梁沐云站了起来,“你们继续注意烟柳阁和城西的动静,但是注意,”
梁沐云神情严肃的竖起手指对苏悦妍说道:“没有我的允许,绝对绝对不许擅自行动!”
苏悦妍托着头朝一本正经的梁沐云望了一眼,“你谁啊,组织上派你来支援我们的,你还真把自己当个头啦!”
“嘿嘿,就凭这个。”梁沐云咧嘴轻笑,从怀中掏出了那枚古朴的盟主令。
“什么!”苏悦妍被惊的原地站了起来,几处发梢也很灵巧的晃荡了起来。
“传言是真的?你真的是顺帝!”苏悦妍只感觉胸口砰砰直跳,她还是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碎渊盟创始人,顺帝!
“好了,夜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梁沐云收起盟主令,轻叹了口气。
好像谁稀罕做这个盟主似的。
次日。
苏悦妍小心翼翼的拉着素色裙裾扫过青石板,鬓边茉莉随步伐轻颤。
她捏着糖画转着圈儿,蜜糖在日光里折射出细碎金芒,引得街上的小贩都笑着摇头:“这位姑娘当心摔了!”
转角处朱漆门檐挑起流云纹,“汪府”两个鎏金大字被朝阳镀上血色。
苏悦妍倚着柳树凝望,檐角铜铃叮咚声里,“不知道梁沐云到底顺不顺利。”不过她眼中复杂的情绪却在瞥见巷口几个追逐的孩童时骤然消散。
“姐姐!帮我们捡毽子好不好?”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仰着通红的小脸。
苏悦妍笑着抛起糖画,轻巧接住空中翻飞的鹅毛毽,裙摆扫过满地槐花,和孩子们玩起了“踢天地”。
“滚!都滚!”汪知界在书房里大发雷霆,一怒之下将案上的书信笔墨全砸在了地上,门外的小厮连门都不敢进,默默的等他发完脾气。
不过,还没等他发完脾气,一个打扮华丽的女人急急忙忙的在女仆们的簇拥下赶到了书房。
“老爷!你这又是乱发的发什么脾气!”女人焦急的跺了跺脚。
“我乱发脾气!”汪知道生气的用手指着自己,随后从地上捡起一个纸团,“你看看,这是那太守签的什么狗屁命令,说既然我抱病在家,就让我立刻交出城防兵权,这兵权要是交了,我们这一大家指不定被怎么收拾呢!”
夫人苦苦哀求,“你这又是何苦呢,奋斗了那么多年,沙场征战不知几回换来这么一个乌纱帽,现在上面来人了,人家一句话可是决定着我们的生死啊!服个软不行吗?”
汪知界痛心疾首的捶胸道:“夫人!不是我不服软,是人家把事情做绝了!前几日反对撤销周围几个县岗位的郡丞和主簿全都被那姓常的秘密处理了!那就是给我们看的!”
汪知道无奈的坐回了椅子上,“他现在还没动手,只不过因为我手里还有兵权,他收拾起来比较麻烦罢了,如若我把兵权交了,绝对比那几个人下场还惨!”
夫人掩面而泣,“可是你不现在不交,倘若上面问责而来,如之奈何?”
是呀,如果不交,姓常的那小子就更有理由整自己了,现在想来,以那小子的关系,恐怕早就知道他私下上奏给京城揭发他的罪行,那封奏折说不定正是如今他的催命符!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开达城周围连年大灾,百姓生活本就苦不堪言,赈灾粮也被贪的百不存一,据说城外的百姓连水都喝不上。
大部分官员还与商人合作,故意囤积粮食、布匹等生活必需品,制造短缺假象,然后哄抬物价。
等百姓高价购买后,再低价抛售,赚取巨额差价,百姓却因此陷入更加贫困的境地。
现在开达城的官场也是乌烟瘴气,姓常的一人独大,顺帝时期传下来的地方行政主官不得私自做决定的条例早就荡然无存,向上越级反馈更是无能。
开达城的官员倒不是怕他太守一人,根据中梁行政法规定,尽管太守作为地方行政主官,有事务执行权,却没有事务决定权,倘若一条命令需要颁布,并且不是万分紧急时期,就必须先召集太守府的大小官员,如郡丞,主簿,驻军将军,功曹一同商量,最后获得多数票权后报上同意。
而现在这些规定都已形同虚设了,仅仅是因为姓常的京城有人,而且能量很大。
难道要逼着他汪知界和这些人同流合污?他汪知界也是个从底层上来的厮杀汉子,要让他去压榨自己的同胞,他做不到!
可是现在人家已经把刀架到脖子上了,自己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到底能怎么办?
就在汪知界和夫人一筹莫展之际,房门外骤然闪出一道身影,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年挎着剑,不长也不短的墨色头发半绾着,一根檀褐木簪斜插其间,余下的长发如瀑倾泻,整齐的用缎带束着披在了肩上,怀抱双臂倚靠在门框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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