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素玉就被王妈踹醒。她被拖到前厅时,晨光正从窗棂漏进来,在青砖上切割出锋利的光影。
素玉挣扎着踢翻铜盆,泼出的脏水却只换来王妈更狠的巴掌,脸颊瞬间肿起老高。
老板娘倚在雕花栏杆上,金护甲敲打着木栏发出清脆声响:“送去迎春楼,趁着还能换几两碎银子。”
素玉被王妈反手捆住,麻绳深深勒进皮肉。
她像头待宰的羔羊般被账房先生和王妈拖出米铺,寒风灌进破旧的单衣,冻得她牙齿打颤。
街边的野狗冲着她狂吠,而她的眼神早已失去光彩,只剩空洞的绝望。
迎春楼的龟公捏着素玉的下巴左右打量,粗粝的手指在她脸上留下红痕。
“就这姿色?” 龟公嗤笑一声,将文书甩在地上,“前几日送来的扬州瘦马,那身段那脸蛋,才值五十两。你这丫头,十两顶天了。”
账房先生急得直搓手,转头看向王妈,压低声音道:“二十两买的人,十两卖岂不是血亏?夫人知道了肯定要拿咱们撒气!”
王妈皱着眉头,眼神在素玉身上转了转,“要不…… 再去别家试试?醉仙阁兴许肯出高价?”
账房先生苦着脸摇头,“醉仙阁专挑模样拔尖的,这丫头…… 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可要是带回去,夫人肯定要发火,说咱们办事不力。”
王妈啐了一口,“能怎么办?总不能倒贴钱把人送出去!先带回去,兴许过些日子行情好了,还能卖个好价钱。”
账房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拽起瘫坐在地的素玉。
素玉踉跄着几乎站不稳,账房先生生怕她摔倒,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粗粝的麻绳在素玉腕上勒出更深的红痕。
一路上,素玉低垂着头,任由账房先生推着她往米铺走,街道上偶尔投来的目光,像一根根细针扎在她背上。
老板娘气得一脚踢翻脚边的铜盆,水花溅了素玉满脸:“废物!连个赔钱货都处理不掉!”
素玉又被拽回米铺,肩上的麻绳比昨日更粗更糙。
王妈将两袋米狠狠砸在她脚边:“还愣着?码头新来的货,三十袋,申时前搬不完就别吃饭!” 汗水混着灰尘流进眼睛,素玉咬着牙扛起米袋,摇摇晃晃走向库房。
烈日高悬,素玉的脊背被米袋磨得火辣辣的疼。
粗糙的麻袋蹭破后颈皮肤,汗水渗进伤口,蛰得生疼。
她眼前阵阵发黑,恍惚间看见七岁那年在溪边追蝴蝶的自己,那时裙摆沾着野花的香气,而不是此刻刺鼻的米糠味。
突然脚下一软,素玉重重摔在地上,米袋散落,白花花的大米滚得到处都是。
夜里掌灯时分,素玉的指甲缝里嵌满木屑,手指肿得连碗都端不起。
她跪在老爷书房外,声音沙哑:“老爷,求您…… 让我伺候您,只要不卸货,我什么都愿意干……”
书房门 “吱呀” 打开,老爷提着裤腰带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满是嫌恶:“脏东西,也配进我的屋子?滚去马棚睡,明日卯时喂马。” 门重重关上,素玉瘫坐在地,额角抵着冰凉的门槛。
更漏声滴答作响,素玉拖着沉重的身子挪向马棚。
干草扎进伤口,她却感觉不到疼。
黑暗中,她摸到藏在草堆里的碎瓷片,锋利的边缘划破掌心,血珠滴落在干草上,开出一朵朵暗红的花。
素玉攥紧碎瓷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夜风从马棚缝隙钻进来,卷着草料的腥气,她想起白天老爷眼里的轻蔑,王妈砸来的米袋,龟公嫌弃的冷笑。
这些画面在脑海里翻涌,碎瓷片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突然,她将瓷片狠狠抵在自己脖颈,喉间传来刺痛,可比起心里的绝望,这点痛竟显得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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