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排的顾寒峰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他苍白的面容瞬间鲜活起来，就像他们在慕尼黑芯片谈判桌上第一次默契配合时的模样。张援知道他已经读懂了这个隐喻——那些被销毁的资料就像沉船，而赵明远和陈宇轩正被困在宝藏的诅咒里。
演讲结束后的贵宾通道里，张援的鼻尖突然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沈玉娇最爱的午夜飞行混着医院消毒水的气息，从通风管道飘散而下。她猛地拽住顾寒峰的手腕，两人对视的瞬间同时摸向手机——林小悠的加密频道正在疯狂闪烁。
"沈氏医疗的救护车刚接走三个脑科病人。"顾寒峰划开屏幕时，枪伤裂开的血珠滴在指纹锁上，"症状和当年实验室的志愿者..."
张援突然按住他嘴唇。贵宾室的红木门无声滑开，镜面玻璃反射出走廊转角处的监控探头。那个镜头调整焦距的机械声，和地宫迷局里赵明远拿出的监控录像带如出一辙。她踮起脚尖，将未尽的话语化作一个看似亲昵的耳语：
"让他们继续打捞沉船，我们去找能炸毁整片海域的深水炸弹。"
走廊灯光突然变成暗红色，警报声被调成某种诡异的摇篮曲。顾寒峰的白衬衫领口下，枪伤绷带渗出的血迹已经蔓延成玫瑰形状，就像阿尔卑斯山木屋里那瓶被打翻的波尔多。张援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才是真正的重生——当你的软肋长出铠甲，连伤口都能成为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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