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水在残阳下泛着赤金波光,沈青鸾腕间龙纹遇水发烫。老船公的渡船刚离岸,船头纸灯笼忽地转绿,照得水面浮尸般惨白。
"这船吃水不对。"陆子渊指尖轻叩船帮,惊起三只衔着纸钱的尸鹫,"船底怕是有镇河棺。"
话音未落,船尾忽现漩涡。齐墨的北斗疤痕灼如烙铁,匕首竟自行出鞘,在船板刻出"申时三刻,龙抬头"的血字。老船公的斗笠被阴风掀开,在一片波涛汹涌的水面上,一艘小船正缓缓前行。突然,船尾处的阴影中,一张半张青铜面具若隐若现,面具下的人发出低沉的声音:“过了龙门漩,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随着小船逐渐靠近河流中央,水面上突然出现了九道巨大的漩涡,仿佛是隐藏在水下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等待着吞噬一切敢于靠近的物体。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沈青鸾身上佩戴的双鱼玉佩突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腾空而起,散发出一道青光。青光穿透水面,映照出了河底的一块石碑。
石碑上刻着“镇河大将军陈镇岳之墓”几个字,字迹古朴而庄重。然而,更让人惊讶的是,碑文上的内容竟然与将军的生平事迹完全相符,仿佛是有人特意为他撰写的一般。军庙婚书字迹相同。
"原来沉在河底的是新郎官!"陆子渊甩出五帝钱定住船身,"当年陈家怕是要借阴亲改水脉..."
船底突然传来指甲抓挠声,老船公的青铜面具裂开,突然间,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展现在眼前——那是一张腐烂了半边的脸,从黑暗中缓缓浮现出来。那张脸的另一半还残留着一些皮肉,但已经呈现出可怕的青灰色,上面布满了蛆虫和腐烂的痕迹。
“陈将军等他的新娘,等了整整九世!”这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沈青鸾的嫁衣虚影突然变得异常凝实,仿佛有了实体一般。她的手腕间,原本若隐若现的龙纹此刻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化作了一条条黑色的铁索,如同毒蛇一般缠向河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到了申时三刻。就在这一刻,西天的赤云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牵引,突然化作了倾盆血雨,如同一股猩红的洪流倾泻而下。
而在那血雨之中,九顶纸轿缓缓从漩涡中升起。这些纸轿看起来破旧不堪,上面的纸张已经被血水浸透,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轿帘在风中翻飞,时不时地露出里面的白骨,这些白骨显然是新的,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腐臭气息。娘。齐墨的匕首沾血画符:"五星镇彩,光照玄冥——"符光却被纸轿吞噬,化作青烟钻入沈青鸾七窍。
"别用术法!"陆子渊扯断腰间铜钱串,"这些是陈将军的殉葬妾,专食道门真气!"
铜钱入水竟变作金蟾,吞吐间纸轿渐沉。沈青鸾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她忍不住呕吐起来,吐出的竟是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那黑水中,竟然还游动着发丝般细小的赤虫,它们在水中扭动着身体,仿佛在欢呼雀跃。
沈青鸾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颤抖着声音说道:“我的生辰……在水脉里……”
就在这时,河底传来一阵低沉的龙吟声,仿佛整个河流都在为之颤抖。紧接着,一道巨大的青铜锁链破水而出,直直地冲向沈青鸾。
老船公站在船头,看着这一幕,突然发出一阵狂笑。他猛地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口的一块半块双鱼玉佩。那玉佩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与青铜锁链交相辉映。
“九世至阴配九龙锁,该醒啦!”老船公狂笑着喊道,声音在河面上回荡。
沈青鸾的嫁衣无风自鼓,发间鎏金簪迸射青光。陆子渊以血为墨,在她后背画下倒转的八卦:"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八卦入肉三寸,嫁衣虚影惨叫消散。
河底石碑轰然炸裂,浮出青铜棺椁。棺盖刻着双鱼扣环,与玉佩严丝合扣。齐墨的北斗疤痕突然渗血,在棺面之上,无数闪烁的光点汇聚成一幅神秘而古老的星图。那星图中,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奥秘和力量。
"这棺里锁着黄河水脉!" 有人惊呼道,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震惊和恐惧。
就在这时,子时的梆声突然响起,清脆而悠长,仿佛打破了某种禁忌。紧接着,棺盖缓缓打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棺中伸出一只青紫的手臂,那手臂干枯而扭曲,指甲尖锐如钩,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
沈青鸾见状,毫不犹豫地抬起手腕,只见她腕间的龙纹突然闪烁起耀眼的光芒,化为一道绳索,迅速缠住了那只青紫的手臂。
与此同时,陆子渊手中的龟甲碎屑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猛然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古老的卦象——雷水解!
"快合玉佩!" 陆子渊大喝一声,声音中透露出急切和紧张。
沈青鸾连忙从怀中取出玉佩,与陆子渊手中的另一半玉佩相对,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两块玉佩严丝合缝地拼接在一起,散发出一道柔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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