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婉早有准备,往太傅夫人身后一躲,沈若柔扑了个空,后背狠狠撞在描金漆屏风上。"哗啦"一声巨响,屏风轰然倒塌,露出后面斜倚立柱的七皇子萧煜——他手中折扇轻摇,玉冠下的眉眼噙着玩味的笑,显然已将这场闹剧尽收眼底。
沈若柔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看到索命无常,脸上最后一丝血色瞬间褪尽——她这幅丑态,竟被当今皇子看了去!
"七皇子殿下..."太傅夫人惊得花容失色,慌忙福身行礼。
萧煜摆摆手,目光越过众人落在沈微婉身上,恰好撞见她偷偷眨来的眼风,忍不住低笑出声,折扇轻敲掌心:"太傅夫人不必多礼。本王不过是路过,却不想撞见如此'精彩'的场面。"
他特意加重"精彩"二字,目光如刀扫过沈若柔狼狈的模样,毫不掩饰其中的讥讽。沈若柔只觉一股血气直冲头顶,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黑便直挺挺地晕了过去,倒在碎屏风旁,裙摆散开如一朵衰败的蓝色鸢尾。
"堂姐!"沈微婉惊呼着上前,弯腰时指尖飞快地将一块沾着草屑的帕子塞进沈若柔袖兜,动作快得像只偷腥的猫。
半个时辰后,沈若柔被抬上马车时,裸露的小臂上红疙瘩已连成一片,活像被开水烫过。她在昏迷中仍无意识地抓挠,嘴里反复念叨着"沈微婉害我",却只换来车夫和婆子们的撇嘴——谁都知道这位二小姐素日里如何作威作福,如今落得这步田地,倒像是活该。
将军府二门守将看着自家二小姐披头散发、满脸抓痕的模样,惊得差点把手中长棍砸在石板路上。消息如野火般燎遍全府,当柳氏踩着三寸金莲冲进女儿闺房时,沈若柔正把自己挠成个花脸猫,锦被上落满了抓下来的皮屑。
"废物!简直是废物!"柳氏看着女儿红肿流脓的皮肤,气得浑身发颤,翡翠护甲刮过妆台发出刺耳声响,"我让你去给沈微婉下套,你倒好,把自己套进茅坑里了!"
沈若柔躺在床上,痒泪混合着胭脂水流进鬓角,哽咽着将春日宴的事复述一遍。柳氏越听脸色越青,尤其听到七皇子也在场时,眼前一黑险些栽倒:"你说什么?七皇子亲眼看见了?"
"娘!就是沈微婉算计我!"沈若柔抓住母亲的手,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皮肉,"您得给我报仇啊!不然我没脸见人了!"
柳氏嫌恶地抽回手,看着女儿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只觉心口堵得发慌:"报仇?拿什么报?现在全京城都知道你在太傅府当众抓痒,活像个从窑子里出来的疯妇!我看你以后还怎么攀高枝!"
盛怒之下,她扬手就要打,却被沈若柔偏头躲开。
"娘!"沈若柔尖叫着蜷缩起来,"您不帮我,我就撞死在这柱子上!"
"你敢死?"柳氏甩开她的手,珠翠满头的发髻都因气急而歪斜,"我柳氏没有你这么蠢的女儿!"说罢狠狠摔门而去,鎏金门环撞击门框的声音,像极了沈若柔心碎的声响。
沈若柔看着母亲决绝的背影,又看看镜中自己满身的红疙瘩,终于伏在枕头上嚎啕大哭。她精心维系了十五年的温婉人设,她对沈微婉的所有嫉妒与算计,都在今日这场"抓痒大戏"中,碎成了比地上草屑更不值钱的尘埃。
与此同时,沈微婉正坐在汀兰院的葡萄架下,慢条斯理地用银匙舀着七皇子送来的冰镇绿豆沙。翡翠色的沙冰里嵌着通红的蜜豆,甜丝丝的凉意滑入喉咙,驱散了春日宴上的最后一丝燥热。
"小姐,"春桃凑到她耳边,眼睛笑得像弯月,"方才门房来报,说沈二小姐回府就被柳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被禁足在院子里不许出来呢!"
"禁足?"沈微婉挑眉,银匙在白瓷碗里转出一圈涟漪,"倒是便宜她了,该把她扔到猪圈里,让她跟荨麻草作伴才好。"
"还有呢,"春桃从袖中摸出张素笺,上面是狂放的墨字,"七皇子殿下让人送绿豆沙时,还附了这张纸条,说...说您今日的'表演'堪称绝妙,下次挖坑务必叫上他观摩。"
沈微婉手一抖,银匙"当啷"掉进碗里,溅起的冰沙沾在唇角。她慌忙用帕子擦嘴,心里却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他...他胡说八道些什么!"
嘴上这般斥责,指尖却忍不住摩挲着素笺边缘。自重生以来,这七皇子就像个甩不掉的影子,每次她挖坑埋人时,总能瞥见那道月白身影。想起他在屏风后似笑非笑的眼神,沈微婉只觉脸颊发烫,比刚喝完的红糖姜茶还要滚烫。
"小姐,您说七皇子是不是..."春桃话未说完,就被沈微婉捂住了嘴。
"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沈微婉瞪了她一眼,却藏不住眼底的笑意。被皇子这般关注,倒像是在苦药里掺了蜜,虽有些羞赧,却也甜丝丝的。
她放下瓷碗走到窗边,望着柳氏院落方向升起的袅袅炊烟,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沈若柔,这不过是开胃小菜。前世你们母女加诸在我身上的苦楚,我会化作千百道荨麻草,一根一根,扎进你们心尖最痒的地方。
至于那位总爱看热闹的七皇子...沈微婉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或许,拉着皇子一起挖坑,会比单打独斗更有趣?
夕阳透过葡萄叶隙洒在她身上,石榴红的裙摆被染成金红,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她眼底的光比天边晚霞更亮,这京城的日子,果然因为这些"惊喜",才变得如此让人期待。
喜欢嫡女重生:这波操作笑翻全京城请大家收藏:(www.38xs.com)嫡女重生:这波操作笑翻全京城三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