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日头把将军府门前的青石板晒得发烫,连门口两尊石狮子都被烤得仿佛在冒热气。李修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冲到将军府门前时,额头上的汗已经把鬓角的头发粘成了绺,宝蓝色的锦袍皱巴巴的,活像被水泡过的抹布。他身后跟着两个稀稀拉拉的小厮,脸上都带着尴尬的神色,显然是被主人硬拉来的。
“沈微婉!你给我出来!”李修用拐杖狠狠敲着朱漆大门,声音嘶哑,“你这个毒妇!竟敢污蔑我!我要跟你对质!”
门房老王头从门缝里探出头,一看是李修,眉头立刻皱成了疙瘩:“李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将军府可不是您撒野的地方。”
“让她出来!”李修激动得拐杖都快戳穿门板,“我要告诉所有人,是沈若柔勾引我的!跟我没关系!是她!都是她!”
周围路过的百姓听见动静,纷纷围了过来,指指点点地看热闹。
“哟,这不是那个瘸腿的李公子吗?”
“可不是嘛!听说他跟将军府的二小姐有私情,还被大小姐撞破了!”
“刚才还听人说他是断袖呢!怎么又扯上二小姐了?”
李修听见议论,脸涨得通红,对着人群大喊:“我不是断袖!是沈微婉造谣!她嫉妒我跟若柔情投意合,所以才污蔑我!”
就在这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沈微婉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襦裙,在春桃的搀扶下探出头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谁在门口嚷嚷呀?吵得我午睡得不安稳。”
她一看到李修,立刻捂住嘴,往后退了半步:“呀!是李公子?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昨天不是还跟堂姐在花园里‘表哥表妹’地叙旧吗?”
李修见了沈微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往前凑:“微婉!你听我解释!是沈若柔!是她主动勾引我的!我对她根本没感觉,我心里只有你啊!”
“我?”沈微婉眨巴着眼睛,一脸惊恐,“李公子,你可别胡说!我跟你素不相识,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男女授受不亲,你再这样,我可要喊人了!”
“我没有胡说!”李修急得跳脚,“是沈若柔!她天天给我送东西,还说你坏话,说你是个傻子,配不上我……”
“够了!”沈微婉突然拔高声音,脸上的困惑瞬间变成了愤怒,“李修!你自己行为不端,跟堂姐私通被撞破,现在居然想把责任推给堂姐?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她转向围观的百姓,大声说道:“各位街坊邻居都看到了吧?这就是李修!自己做了丑事,却把责任推给女人!怪不得外面都说他是断袖,连承担责任的勇气都没有,真是丢尽了男人的脸!”
“你胡说!”李修气得浑身发抖,“我不是断袖!我是被沈若柔勾引的!”
“哦?被勾引的?”沈微婉冷笑一声,“那你为什么收了堂姐的绣帕?为什么戴着她送的玉佩?难不成也是她硬塞给你的?”
李修被问得哑口无言,脸憋得像个紫茄子。
沈微婉见状,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对门房老王头使了个眼色:“王伯,你看这疯子,跑到咱们将军府门口胡言乱语,还想污蔑我和堂姐。这种人,别让他脏了咱们府的地。”
老王头心领神会,立刻招呼旁边的小厮:“听见了吗?大小姐说了,这是个疯子,别让他在这儿撒野!”
几个小厮早就看李修不顺眼,立刻上前驱赶。李修还想挣扎,嘴里不停地喊着:“我不是疯子!是沈若柔勾引我的!沈微婉你这个毒妇……”
沈微婉皱了皱眉头,对春桃说:“春桃,去,端盆水来,给李公子‘醒醒脑’。”
春桃早就等着这句话,立刻跑进去端了一盆冷水出来。李修还在大喊大叫,春桃看准时机,“哗啦”一声,整盆水全泼在了李修身上。
“啊!”李修被冷水一激,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但也更加狼狈。他身上的锦袍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头发也全湿了,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活像一只落汤鸡。
围观的百姓见状,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哈哈哈!这下凉快了吧!”
“活该!自己做了丑事还敢来闹事!”
“真是丢人现眼!”
李修被笑得无地自容,看着沈微婉冰冷的眼神,终于意识到自己彻底完了。他恨恨地瞪了沈微婉一眼,转身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逃离了现场,身后的小厮也赶紧跟上,生怕慢了一步被人笑话。
沈微婉看着李修狼狈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围观的百姓福了福身:“让各位见笑了。这人脑子不大清楚,惊扰了大家,实在抱歉。”
说完,她便转身回府,留下身后一片议论声。
“这将军府的大小姐可真厉害!”
“可不是嘛!几句话就把那姓李的怼得哑口无言!”
“还泼水赶人,真是爽快!”
回到府里,春桃帮沈微婉换下外衣,忍不住笑道:“小姐,您刚才可真威风!那李修被您泼了水,跟个丧家之犬似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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