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车三名武装人员,加上司机和我,共十二人。
山路崎岖,车厢剧烈颠簸。后视镜里,依维柯车厢那些女孩绝望的脸像刀子一样刺痛眼睛。
最小的可能只有十六七岁,眼睛哭肿,嘴被胶带封住。
她们原以为是去泰国拍节目,却在边境被摘走手机,塞进集装箱,运往禄纳。
"少看。"老徐嘴里叼着烟头,腾出一只手剔牙,"多看几趟就习惯了。上月那批,有个跳车摔死的,赔了两万美金。"
他语气平淡,像是谈论货损率。
路越来越窄,灌木丛生,不时刮蹭车身。老徐开车娴熟,在几乎不见路的山坡上找出合适线路。
三点过后,车队进入狭窄山谷,两侧是陡峭山壁,视线被压缩到前后百余米。
天然的伏击地形。
手不自觉握紧枪。
"有古怪,"老徐停车,眯眼审视前方,"地上有轮胎印,很新。"
话音未落,对讲机里传来前车急促警报:"前方拦路!撤——"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前方传来。开路的陆巡被火箭弹直接命中,瞬间变成火球。
冲击波震得我们的车猛晃,挡风玻璃布满蛛网般裂纹,碎玻璃簌簌滑落。
"伏低!"我本能翻出车门,滚进路边灌木丛。
枪声如暴雨袭来。AK的枪声又快又急,像撕裂的布帛。
子弹打在车身上,铁皮凹陷变形,火星四溅。
殿后的陆巡试图掉头,又一枚火箭弹精准命中尾部,整车侧翻,滚下山坡。
趴在灌木丛,我举枪扫视四周。伏击者至少二十人,分布两侧山坡,占据地理优势。
手持AK系列步枪,弹无虚发,有条不紊地封锁撤退路线。
依维柯成了集火目标。司机一枪爆头,车辆失控撞上路边岩石。
车厢里的女孩尖叫,有人试图逃跑,随即被无情击中。
鲜血染红了她们的衣裙,在阳光下刺目而狰狞。
残骸后,老徐半跪着架枪,试图还击,却找不到有效目标。
身旁小马已中弹,捂着肩膀,鲜血从指缝渗出。
他的脸色惨白,嘴唇发抖,显然是第一次真正负伤。
"桑的狗,"老徐啐了一口,"他妈的有内鬼,知道我们走这条路。"
看来,当初桑被割头的仇,他们一直都没忘。
死死贴地,我观察周围。往回是死路,两侧山壁太陡无法攀爬,只能往前突围。
前方约二十米处有处凹陷,可做临时掩护。
"跟我走,"对老徐低吼,"弯腰跑,三秒后掩护。"
他点头,拉起小马的领子。我深吸一口气,数到三,起身连射五发,争取几秒空当。
老徐拖着小马冲向凹陷处,半路上小马又中一枪,软倒在地,不再动弹。
就在此时,山谷另一侧突然响起更猛烈的枪声。原本压制我们的火力明显减弱,伏击者陷入混乱。
"赵的人,"老徐眼中燃起希望,"他妈的总算来了!"
山坡上出现十几个穿黑色作战服的武装人员,清一色五六半,对着桑的伏击者猛烈扫射。
双方在山谷中展开激战,弹壳如雨下,弹头击中岩石发出尖锐铿锵声。
趁机向依维柯爬去。车门大开,两名女孩已死在车内,其余的蜷缩在地,瑟瑟发抖。
"出来!快!"拍打车厢,"趴着爬到那边岩石后!"
幸存女孩在恐惧中挪动身体,一个接一个爬出车厢。
她们难以快速移动,手脚被绑,只能像虫子般蠕动。
我用随身折刀割断几人绳索,示意她们帮其他人。
一颗子弹擦过耳际,打在车门上,火辣辣的疼痛让我意识到暴露了位置。
立刻翻滚到车下,以车身作掩护。
战斗在十分钟内达到高潮。桑的伏击者节节败退,赵将军的部队逐渐占上风。
随着一声巨大爆炸,山坡上的机枪阵地被火箭弹摧毁,爆炸碎片和浓烟充满整个山谷。
硝烟散去,眼前景象让人窒息。
满地尸体。
车辆残骸四散,燃烧的汽油形成小片火海。地面布满弹壳、弹片和装备碎片。
整个山谷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火药味。
战斗结束得和开始一样突然。幸存伏击者撤退,留下十几具尸体。
赵将军的部队开始搜索战场,对伤员补枪,不留活口。
一名身着黑色作战服的指挥官向我走来,戴红色贝雷帽,手持一把镀铬手枪。
走到面前,他摘下墨镜,露出布满伤疤的脸。左眼有一道贯穿伤,从眉骨直到下颌,已经愈合,但狰狞可怖。
"林工,白经理让我接应。"他瞥了眼依维柯,"货损失了多少?"
"死了三个,其他还在。"尽量让声音平稳。
他点头,转身打了几个手势。几名士兵立刻上前,驱赶幸存女孩集合。
她们满脸泪痕,有的衣服被血浸透,有的浑身发抖,但已没人哭喊,恐惧使她们麻木。
我看着她们被押上卡车,一个弱小的声音在心底挣扎:做点什么。但理智很快压下这种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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