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星光稀薄,南宁县的西城一隅却仍有人家灯火未灭。
顾长安穿过熟悉的街角,脚步略显沉稳。
他今日经历颇多,虽未外显疲态,心神却不免紧绷。
直到看到自家门前那株老槐树,才渐渐松了口气。
“哎,小顾回来了啊!”对门的王婶探头出窗,笑眯眯道,“今天第一天上差,累不累?”
“没事。”顾长安抱拳一笑,语气平静如常。
又有邻家小孩探出门来,好奇地问:
“顾大哥,你今天抓贼了吗?有没有打架?”
顾长安笑着摇头,没多解释,只轻声道:
“没什么大事,巡了几圈,累是有点。”
这时,街角老屋门前,一位满头银发、面容慈祥的老奶奶拄着拐杖缓缓走来,望着顾长安,声音沙哑却充满关切:“孩子,做这差事不容易。若真遇到危险事,不可逞强鲁莽。”
顾长安立刻躬身作揖,郑重道:“多谢婆婆关心,长安会谨记。”
老奶奶点点头,颤颤巍巍地转身回屋。
四周邻里渐渐散去,灯火熄灭,街巷归于静谧。
顾长安推门入屋,屋内不大,简单整洁。
桌上书卷尚在,墙角长刀挂于刀架,竹席之上铺着练功布垫,一切熟悉而安心。
他将包袱轻轻放下,坐于榻边,取出那只沉甸甸的钱袋,银锭碎银倾于桌上,光芒冷冽。
“两百两……够我买五副药浴,练刀再突破两层都不成问题。”
随后他又取出那两本羊皮古册——《碎岳刀法》《青莲毒经》,翻开几页,纸张陈旧泛黄,笔迹仍清晰有力。
“这是我今日所得……虽是意外,却让我发了一笔大财啊。”
他自语,眼神中透出一抹笃定。
青莲毒经价值,顾长安不知道。
但是碎岳刀法,这黄阶中品的刀法,价值最少五百两白银。
顾长安缓缓吐了口气,走到刀架前,拔下自己的那把刀。
“唰——”
刀出鞘,寒光一闪,刀锋仍带着些许斑斑血迹,是卢通的血。
他凝视片刻,默然转身,到水缸边取水,将刀身小心擦拭干净,直到刀身恢复亮银色的清冷光泽,方才满意。
归刀入鞘。
接着,他脱去外袍,仅穿贴身练衣,盘膝坐于垫上,深吸一口气,缓缓调息,气息渐稳。
片刻后,他起身,手执长刀,双脚分开半步,姿态稳如磐石。
“碎岳刀法,第一式——劈岳!”
他轻喝一声,长刀猛然挥出,刀势如山崩雷响,带着沉重刚猛之势破空而出,斩出一道震耳刀风!
“好!”他眼神一亮,再不停歇。
“第二式——断峰!”
“第三式——裂岩!”
一招接一招,刀法虽尚不熟练,却已显出几分精髓。
他反复琢磨要诀,结合自身原本所学,每斩一式,都在强化对力量与节奏的掌控。
不知不觉,夜色更深。
顾长安汗水浸湿练衣,气喘微粗,脸上却写满满足之色。
他收刀而立,望着窗外远处隐隐灯火,心中一片清明——
“柴帮、流金帮、赤金帮……这些都不过是开始。”
“只有变强,才能不再受制于人。”
他望向桌上银锭与秘籍,眼神沉稳如刀锋——
“今日只是一小步,未来路还长。”
......
一夜无事。
第二天清晨,天色微亮,东方的天际刚泛起一抹鱼肚白.
顾长安便早早起身,洗漱、练气,动作一丝不苟。
收拾妥当后,他背刀出门,换上巡逻制服,步履稳健地前往武卫司。
武卫司前院,晨风吹拂,青石地砖微湿,已有捕快陆续到岗。
刘威正与宋宗、周跃在角落闲聊,见他到来,便招了招手。
“顾兄弟,今日你还是和我们一组,走吧,还是西城巡。”
刘威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宋宗点头,神情依旧沉稳,
“这几日西城区虽不太平,但表面风平浪静,咱们还是老规矩——有事管事,没事震慑。”
顾长安拱手应道:“明白。”
四人照旧出发,在西城区街巷之间巡逻。
繁华街道上商贩林立,小贼流氓偶有出没,四人偶尔呵斥几句,但都未遇上大的麻烦。
就这样,时间渐渐过去了十天。
期间,黑沙帮香主卢通暴毙的事情并未在坊间掀起波澜,甚至连流金帮都无过多动作,只有偶尔一两个探子在街头徘徊,但未曾深入调查。
更让顾长安心中疑惑的,是柴帮的异样。
这个帮派一向在南宁县横行霸道,尤其是西城区青字堂那些人,平日打骂百姓、收取保护费、恐吓商贩,无所不用其极。
可这十日来,竟……异常安静。
太安静了。
没有听说哪户人家被敲诈,也没有哪家酒楼被砸,甚至连几个经常闹事的刺头,也似凭空消失。
宋宗曾随口说道:
“这几日柴帮怪得很,别说欺压百姓,就连街头露面的都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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