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南宁县,晨雾未散。
顾长安身着捕头服,带着李红叶早早到了武卫司。
整个武卫司虽然经历了重创,但随着顾长安和李红叶的回归,众人神情振奋。
两人雷厉风行,不少街头喧斗消失,市井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听说顾捕头回来了!”
“还有李捕头也回来上任了……”
“这回我们有救了!”
“........”
街坊之间纷纷传颂,士气逐渐恢复。
而南宁县的秩序也随着他们的努力,一点点稳定下来。
……
与此同时,广陵郡郡城,药王谷分堂。
一处清静的院落内,李天风躺在床榻上,慢慢睁开双眼,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困惑与疲惫。
“兰芝……”他下意识轻唤,刚想坐起,身旁一个清瘦药童将手中药盆放下,皱眉道:
“你终于醒了?该交药费了。”
李天风一怔,还未反应过来,脑中倏地闪过昨日被谢家人围攻,重伤被扔出府邸的画面,浑身仿佛仍在火烧刀绞。
他扶着床沿,艰难问道:“这是哪里?昨日……那个救我的女大夫是谁?”
药童白了他一眼,“这里是药王谷分堂,你可算走运了。
救你的是萧大夫,萧雅韵,她可是药王谷嫡传弟子之一,心地仁善。”
“前些日子,郡守请她来给他母亲治病,路过看到你倒地不起,因此救了你。”
“药王谷……?”李天风瞳孔微缩,脸色愈发震惊。
这个名字在天武王朝武道界、医道界都如雷贯耳。
是天武王朝最顶尖的医道门派之一。
药王谷出身者,在王朝各郡都有特殊待遇。
而眼前这分堂,即便只是支派,也比那些“灵草堂”、“灵草斋”高了数个层次。
这里连一些官吏都进不来,更别说像他这样身份微末之人。
“是她救了我……”李天风咬了咬牙,挣扎着起身,躬身对药童道:
“小兄弟,烦请通报一声,我家中弟子身患重病,命在旦夕。”
“我李天风……愿以一切相换,只求见萧大夫一面,请他救救我的弟子。”
药童闻言却露出嘲讽的神色,抱着手哼笑一声:
“你以为你是谁啊?萧大夫是你想见就见的吗?”
“这几天连郡守的亲儿子来看病都得排队预约,更别说你这种连药费都交不起的人。”
李天风一愣,嘴角微抽,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他心如刀绞,却也只能忍下。
他知自己微贱,难求神医。
谢兰芝已经被困谢家,承受屈辱,而他却只能拖着残躯在这里挣扎,他怎能甘心?
他低声道:“若是萧大夫不肯,我不强求,但求你通报一声,让我……说一句话也好。”
药童被这诚恳的话语微微一怔,却仍冷哼一声,
“我可没这个义务。也没有能力....”
而这时,屋外忽有一阵香风袭来,一道温润清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你说你的弟子……重病了?”
李天风浑身一震,猛地转头望去——
只见一道纤细身影缓步而来,身着淡青色医袍,身形婀娜,步伐沉静如水,黑发高束,垂下一缕鬓发贴在颊边。
她容貌素净淡雅,眉目清冷如雪,眸光静若月华,望向李天风的目光无喜无怒,却似能看穿人心。
一股淡淡的药香从她衣袂间弥散开来。
药童见状,神色大变,立马挺直了身子,低头行礼,声音都带了几分敬畏:“萧大夫!”
正是——萧雅韵。
李天风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急忙行礼,双膝重重跪地,语气中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执着:
“在下李天风,感谢萧大夫救了我。”
“冒犯了萧大夫,还请大夫救我弟子一命……他名顾长安,是南宁县武卫司捕头,年纪轻轻,近月染病,气血微弱,形如垂老,时日无多,恳请萧大夫救他!”
萧雅韵微微皱眉,正欲开口,却见他依旧伏地不起,身上的伤口渗出血丝,浸透了衣衫,显得无比凄然。
她轻叹一声,伸出纤手将他搀起:
“你说你弟子……病重,能否告知详情?”
李天风艰难站起,咬牙凝神,把顾长安的病情简明扼要说了一遍——
萧雅韵一听,顿时凤目微敛,神情陡然凝重。
她喃喃低语:“五脏六腑无恙,外表无病……但气血微弱,脉象如风中残烛,气机断续……而又无中毒、无重伤、无咒术侵蚀……”
“这……这简直是……”
她望向李天风,神情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你说他……每日还能修炼?甚至在不断突破?”
李天风点头如捣蒜:“是!他如今已至八品了,短短数月突破两次。”
“这种病情……”萧雅韵低声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她缓缓坐下,眉心微蹙,陷入沉思。
李天风见状,心头焦灼,艰难撑着身子再度拱手一礼,声音低哑却无比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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