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梁梦梅暗自抿嘴偷偷浅笑,一切行事又是天衣无缝。
随后她又反应过来,侯爷竟然替南不疑能被那穆元湛收房而欣慰,他是真的把那死丫头看在了眼里。
梁梦梅顾不得多想,说起太武帝大寿,她便又问:“眼下各皇子可是已经动身进京了?”
沈伯庸不以为意地点头。
“想起当年妾身与侯爷定情便是在大皇子北静王的封地炎州,也是那一次,侯爷助大皇子平乱擒了那北蛮大汗,被封了侯。”
“侯爷与北静王可算得上是相互成就,这次北静王进京后,我看,得宴请一下他呢。”
梁梦梅自顾自说着,情绪愈发欢悦。
她笑着一抬头便见沈伯庸一双赫赫虎目正盯着她。
梁梦梅当即收敛了笑,她不是不知道,沈伯庸向来不让她一个妇道人家向他提及朝中之事。
她嗫嚅着:“妾身,只是觉着,北静王与侯爷的交情算是深一些,想做些让侯爷高兴的事。”
沈伯庸已经换好便服,一甩袖子去开门,走出了屋。
请北静王来府上,简直昏了头了。
北静王和太子暗中的较量京城中谁不知,把北静王请到府上,不是明摆着让太子让郭家心生猜疑。
真是个蠢妇。
梁梦梅看着沈伯庸离开的背影闷闷出了一口粗气,一旁周嬷嬷劝:“夫人别愁,请不请的,不管什么方式,只要北静王一旦登了侯府的门,消息散出去,只怕侯爷也说不清了,那时侯爷只怕也不得不站队北静王了。”
梁梦梅心里愁闷,这许多年,自己从不曾有机会说动他。
每每一提关于朝中事的边,她准挨沈伯庸冷脸。
他不战北静王,北静王便一日不敢轻易有什么动作,再这么等,等到太子登基可就黄花菜都凉了。
梁梦梅面色一青也出了屋,去服侍沈伯庸用饭。
***
沈云歌和穆元湛在强绅家门前蹲守了一个时辰后,见到一个穿着富贵身宽体胖,走路都近乎滚动的男人。
二人一看便认出他就是那日与孔大河对簿公堂的那人。
他从门内出来,一个男仆迈着碎步躬着腰背为其开车门,上了马车,车夫便赶马前行。
汤圆得到穆元湛一个眼神便跳坐到车辕御马跟上。
车子行得不快,与前车拉着不让人怀疑的距离。
大约两炷香的时间,强绅的马车行驶到城南另一所宅院内,穆元湛和沈云歌又在远处观察着。
二人这次一直等到夜幕来袭,强绅才从院子里出来。
沈云歌看了看天色,道:“眼下城中的人都已经各自回家,街上见不到几个人,不如就趁着此刻夜黑风高把他劫了吧?”
穆元湛看着对方,他知道她有这功夫的,那日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的贼匪他更知,这小女子不是善茬。
可几人都是外乡人,在此地无根基,眼下还没有找到合适关人的地方。
总不能明目张胆押着他去往驿馆。
沈云歌已经从对方眼中看到顾虑,便也意识到自己心急了。
穆元湛道:“先探探他的底细,待关押人的地方落定,调遣的人都到位再下手。”
沈云歌颔首:“嗯。”
待强绅离开,他二人没再跟着。等着天更黑一些,穆元湛让汤圆去看那宅子里是何人。
只见汤圆从那宅子外墙借住马车之便三两下跃到墙上。
他像一只飞鼠在房顶的瓦片上轻巧疾走,观察着院子里的人事物。
沈云歌吃惊,原来一直充当车夫、平常像个暴躁小狗一样总爱发点小脾气的汤圆身手竟这般了得。
她又看了看穆元湛,夜幕中,他面色凝肃,瞳如墨渊。此刻,她越发觉着他难测。
穆元湛眸光注意到沈云歌看他的眼神,随即与迎上她的目光,沈云歌却当即转移了视线。
有种偷看被发现的慌乱。
“怎么了?”他温声问。
她沉默,须臾又摇头,“没什么。”
他鼻间一声轻笑,隐隐又有往日那不羁像,柔声道:“为何想看又不敢多看?”
“……”沈云歌不由快速扫他一眼,又看向别处,心道:又要一副死样子了。
“王爷想多了,婢女只是没看出汤圆竟有这般身手,一时被惊住了。”
“哦?”他又恢复了正经。
沈云歌又低喃道:“还有……”
“还有什么?”他正经肃然的脸色有些期待。
“还有对王爷的好奇。王爷…是不是在别苑偷偷藏了兵器,是不是真的预行不轨之事?”
“……”穆元湛看沈云歌垂眸问得小心翼翼,知道她是心中对自己有诸多猜疑和误会。
但他没有急于辩解,只是神色淡肃,定定看着车厢里、暗夜中的那一张巴掌大的侧脸道:“若真的如你所想,你是不是更要逃离我?”
沈云歌默了一瞬,回:“自然,奴婢一个小小人物,求生存本来就不易,更惹不起那天大的官司。原本了结了自己的事就要离开的,若是王爷真的如此,奴婢更要早早作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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