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海面上的风浪渐起,镇海号甲板上灯火摇曳,映得龙飞面容肃穆。他立于船头,目力远眺,覆海诀真气流转,双目如炬,试图穿透夜色,辨清那东南方向若隐若现的火光。周围兵士已然进入戒备状态,火铳手占据了望台,刀矛兵列阵待命,整个船队虽经连日风浪摧残,元气未复,却依然透着一股百战不挠的精气神。
“都司,那火光数目不多,至多三五艘船,似非大规模舰队。”王铁柱立于龙飞身侧,低声禀报,手中长矛紧握,目光中带着几分谨慎,“可船队方才休整,弟兄们疲惫不堪,若是敌袭,恐难以全力应战。不知是否暂避锋芒,先回岛上固守?”
龙飞闻言,微微眯眼,未即刻应答。他心知此地荒岛虽有地利可据,但若敌方真是覆海会之流,手段诡谲,恐有海战之外的阴谋诡计,固守未必是上策。更何况,方才神庙中所得海晶石与那残缺壁画所透之秘,皆令他对自身宿命与覆海诀的更深层次生出探究之念,若就此困守一岛,或将错失追查覆海会线索的良机。
“铁柱,命哨船靠近探查,若火光果为敌船,即刻回禀其旗号与动向。余下各船整备火炮,休整士卒不可懈怠,但莫轻举妄动。”龙飞沉声下令,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岛休整已毕,覆海会分舵线索迫在眉睫,避战非我等本意。若敌不犯我,分说无妨;若来者不善,自当迎头痛击!”
王铁柱抱拳领命,迅速传令下去。不多时,一艘轻快哨船悄然离队,船上兵士熄灭灯火,仅凭月色与海风导航,小心翼翼朝东南方向火光处靠近。镇海号上,龙飞负手而立,目光沉静如水,体内覆海诀真气缓缓流转,与周遭海面隐隐呼应,感知着潮汐起伏,试图捕捉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夜色渐深,海风愈寒,甲板上兵士虽面露疲色,却无一人懈怠。龙飞低头轻抚怀中海龙佩,那一抹幽蓝微光自缝隙中透出,与他真气相呼,似在提醒着他神庙中未解之秘。他心头微动,暗忖道:“此岛神庙既与海皇传承有所关联,海晶石又助我真气稳固,覆海诀意境隐有突破,若能再寻得些许线索,或对追查覆海会大有裨益。然眼前敌情未明,贸然深入荒岛深处,恐非明智之举……”
正思索间,哨船已然折返,水手急步登上镇海号,气喘吁吁地禀报道:“都司,东南方向火光并非敌船,乃一队本地渔民,船只破旧,无甚兵备,似遇风浪迷航,欲向我等求助。”言罢,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渔民言语中提及,近几日黑沙港方向海域不太平,常有不明船队出没,劫掠往来商旅,手段狠辣,似与覆海会有些关联。”
龙飞闻言,眉头微皱,黑沙港正是苏樱昔日情报中所指覆海会一处重要分舵所在之地,若果有大量不明船队出没,恐是覆海会已有所警觉,布置了更多人手防守。他略一沉吟,沉声道:“既是迷航渔民,命人施以援手,赠些淡水干粮,询问其对黑沙港附近海域详细情形。铁柱,你亲率一队人马,护送渔民至安全海域,随后速回。”
王铁柱领命而去,龙飞则转目望向荒岛方向,目光中透出一丝决然。敌情虽不明朗,但船队休整已近尾声,若再拖延,恐失追查覆海会的最佳时机。他深吸一口气,召来一众船头将领,沉声下令道:“传我军令,趁夜修整船体,明日辰时拔锚启航,直指黑沙港海域。覆海会分舵之事,刻不容缓!”
众将领抱拳应命,各自散去调派人手,甲板上登时忙碌起来,船工敲打木板修补船舷,水手清点粮草淡水,火铳手擦拭枪支,整个船队虽经风浪洗礼,伤损不轻,但在这片荒岛营地休整数日,又得龙飞自神庙中归来后所展现的神奇手段,士气已然回升,隐隐透出一股再踏征程的昂扬斗志。
龙飞立于船头,目光扫过忙碌的兵士,脑海中却浮现出苏樱昔日所赠的那份覆海会秘密航线图。他取出怀中一卷防水羊皮卷,借着灯火细细审视,图上标识的黑沙港附近海域,暗礁密布,水道复杂,颇有几分天险意味,若覆海会真以此为分舵,定然布有重兵把守,若贸然靠近,恐将陷入苦战。
“黑沙港……覆海会……”龙飞低语,手指轻抚航线图上那片海域,目光渐冷。他心知,覆海会既能在东西海域呼风唤雨,其组织之严密,手段之诡谲,绝非寻常海盗可比。此行若能一举捣毁其分舵,或可截获更多关于其勾结朝中保守派的证据,对承泽在京城的布局大有助益。然若敌方早有防备,此行恐将凶险异常。
他又取出怀中海晶石,借着灯火细看,晶石内水波流转,隐有真气波动,与覆海诀相呼相应。龙飞心头微动,暗忖道:“此物既是海洋之力所凝,或在海战之中对我有所助益。若能参悟神庙壁画中残缺法门,覆海诀意境再进一步,未必不能克敌制胜。”
思及此处,他收起海晶石与航线图,转身步入船舱,取出一卷从神庙中拓下的壁画残稿。这残稿乃是他临走前以布帛拓印,虽不完整,却隐约记录了古代海洋文明的一些航海之术与水文知识,其中提及利用潮汐星位推算航向之法,颇有几分独到之处。龙飞挑灯夜读,细细钻研,试图从中寻找些许启发,以备未来海战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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