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柔和的晨光穿透薄雾时，木槿正站在悬崖边的玻璃栈道上做瑜伽。她的身体肆意舒展，犹如初春的柳枝，脚踝上系着的银铃随着动作的翩跹发出阵阵清响。
一年前，她们成功捣毁了第七研究所的根基，摧毁了那个灭绝人性的组织。这次行动，得到官方的认可与嘉奖，再加上南叙白的引荐，南笙和木槿都获得直入官方的许可证。
休养了三个月后，两人的伤势皆已痊愈。南笙仍然在大学挂职，木槿的学籍也仍然在临江理工，但二人已经不在临江市，而在桫椤岛。
这是她们在桫椤岛定居的第七个月，岛上唯一的这座悬崖别墅，是南笙用诺贝尔物理学奖奖金买的。
"你的左肩下沉了3.2厘米。"
南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现磨咖啡的香气。木槿不用回头就知道，她一定穿着那件宽松的白衬衫，赤脚踩在微凉的玻璃地面上，手里还拿着记录数据的平板电脑。
"南教授，"木槿维持着下犬式，声音因为倒置而微微发闷，"现在是清晨六点，不是你的实验室哦……"
一块带着体温的毯子突然落在她背上。南笙跪坐在她身后，手指轻轻捏住她确实有些倾斜的左肩："肌肉记忆还在，你前世这里中过枪。"
木槿的身体僵住了。上一世暗箭明枪的硝烟中，她作为组织的暗探，的确遭受过枪击。只是这些细节，连她都几乎遗忘。她翻身坐起，抓住南笙正在按摩她肩膀的手："你……都还记得？"
南笙的睫毛在晨光中颤动，像沾了露水的蝶翼。她反手与木槿十指相扣，另一只手点开平板上的三维模型——那是个人脑神经元网络的量子模拟图，无数光点在其中流转。
"我怎会忘记。"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木槿的左肩，“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会一直记得。”那动作极其温柔，仿佛手中的是一块无上尊贵的璞玉。
她在木槿肩上留下一个轻柔的吻，眼眸里满是蕴藏了四世的眷恋。她忽而抬起手，指向模型中几个异常活跃的节点，"这些天我通过建模发现……自从在溶洞觉醒了所有记忆之后……"她的指尖划过一道优美的光弧，"我们的记忆，可能一直存储在量子层面。"
木槿闻言，眼珠子一转，突然将南笙扑倒在玻璃栈道上。平板电脑顺势滑落一旁，咖啡杯惊险地在边缘摇晃。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永远能用方程式说情话的女人，晨光为她的轮廓镀上金边。
"所以，"木槿的声音低哑，"南教授是在用科学证明我们注定相爱？"
南笙仰望着她，忽然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这个动作让宽松的衬衫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淡粉色的疤痕——那是当初在研究所，她强行突破量子防火墙时血管爆裂留下的。
"我在证明，"南笙的拇指轻轻摩挲木槿的唇，"无论重来多少次，我都会找到你。"
海风突然变得湍急，远处传来雷鸣般的浪涛声。木槿下意识攥紧了南笙的腰，南笙望向海平面，发现原本平静的海面正在形成异常的漩涡。她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一个翻身瞬间将木槿护在身下。
"别担心。"南笙按住木槿略微绷紧的手臂，"是潮汐能发电站的测试。"她指向远处海面上若隐若现的银色浮标，"今天要启动你设计的那个新系统。"
木槿这才放松下来，额头抵着南笙的肩窝深深呼吸。四世养成的依赖，已经成为她的本能反应。她能感觉到南笙的手指正穿过她的长发，像梳理某种受惊小动物的皮毛。
"抱歉，南笙。"木槿闷声说。
“嗯？怎么突然说这两个字？”
“我总是躲在你身后，被你保护……我也想保护你。”
南笙双眼突然闪过一丝光芒，随后倾身吻了吻她的发顶："我很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将你护在怀里。"南笙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眼里却满是笃定，“生生，世世。”
木槿抬头看向她，眼前是她的心爱之人，是她选择了四世，爱了四世的人。柔软的唇贴上冰凉的薄唇，顷刻间擦出炽热的火花。
晨练最终以缠绵悱恻的吻告终，咖啡早已凉透。
上午十点，实验室里充斥着激烈的讨论声。木槿靠在门框上，看着正襟危坐的南笙。她今天换上了正经的白大褂，头发松松地挽起，正在全息投影前讲解某个量子算法的改进方案。
"所以这个退相干系数……"
"可以控制在0.03以下。"南笙接过提问，手指放大投影中的某个参数，"就像……"
"就像调咖啡时牛奶和咖啡的比例。"木槿突然出声，端着刚煮好的拿铁走进来，"少一分太苦，多一分就腻了。"
全息投影上的画面瞬间静止，场面一度变得安静。年轻的研究员们偷偷交换眼神——敢打断南教授讲解的，全世界恐怕只有这位她深爱着的木槿了。
南笙接过咖啡，嘴角微微上扬："谢谢补充。"她抿了一口，忽然皱眉，"今天糖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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