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慕言低垂着眼帘，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
他能感觉到迟昼离自己越来越近，唇瓣相贴的那一刻，对方什么也没做，就这样单纯贴着。
贴了几秒，迟昼才往后退，他抿了抿唇，眼里带着几分不满足，鬼知道他刚才忍成什么样才没伸舌头。
初恋嘛，他现在还是迟昼，怎么能一开始就亲成那样呢。
他轻轻一笑，“那我现在是你男朋友了。”
温慕言似乎被他的笑容感染，眼里也带着些笑意，点了点头。
随后，他突然想起来，“你怎么会来我床上，我记得昨晚上我把你带在主卧睡下的。”
迟昼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喝醉了没什么意识，说不定是我太喜欢阿言了，所以迷迷糊糊地就过来了。”
“阿言，今天在我家玩儿吗？我晚上送你回去。”
刚谈恋爱时的小情侣是黏糊的，也是容易满足的。
至少，对于迟昼和温慕言来说，是这样。
他们今天没做什么，只是一起看了电影，出去买菜，一起吃饭。
吃饭的时候，迟昼还观察了一下温慕言的反应，发现对方似乎并不觉得这饭菜熟悉。
他眼里带上几分审视，似乎在判断温慕言是不是装的，他自己的手艺，差别那么大吗？
吃过饭，他看着非要洗碗的温慕言，走过去笑吟吟道，“阿言，现在我们两个是恋人了，如果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我很想帮你。”
温慕言脸色未变，继续自己手里的动作，“好，我不会逞强的阿昼，阿昼要是有什么事情，也一定要跟我说。”
迟昼沉默地瞧了他一会儿，才慢悠悠道，“好。”
晚上回家的时候，温慕言被送回了之前的小区，他有些讶异，迟昼居然还没发现自己换了地方。
他没让迟昼把自己送回去，毕竟要是被原主母亲看到了，会有些麻烦。
迟昼也不坚持，微微俯身，呼吸交缠，“阿言，就这样让我回去了吗？那我们跟之前做朋友的时候也没什么区别。”
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撒娇。
温慕言嘴角上扬，伸手按住他的后颈，把人带下来，轻轻吻了一下唇瓣，“再见，男朋友。”
迟昼又顺着亲了几下，蹭了蹭他的鼻尖，“再见，阿言，到家了我给你打电话。”
听到这句话，温慕言眼里闪过几分深思，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之前暧昧的那段时间，除了自己会用马甲骚扰迟昼之外，迟昼的马甲没有出现过一次。
那现在，刚确定关系，这人就又有什么恶趣味了？
看着迟昼离开之后，他专门在小区门口等了一会儿，跟那天一样，等到了另一个马甲。
轮椅被人慢悠悠往前推着，温慕言伸手想要让轮椅停下，身后却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
“乖，别乱动，你想只被我抱着走吗？阿言。”
温慕言不动了，低声道，“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迟昼没有回话，来到一个几乎没人会注意的地方，才停了下来，自己也坐在了椅子上，“阿言，我看到了。”
温慕言看着他，嗓音微冷，“所以呢？”
迟昼听着他比之前更冰冷的语气，轻笑出声，“你们在一起了？我看到他亲你，你看上去好像很开心。”
温慕言嗤笑一声，有些好笑地开口，“我当然开心，我本来就喜欢他，不是吗？”
他微微握紧了扶手，“所以，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这是今晚第二次问这个问题，跟之前相比，想要摆脱自己的渴望似乎更强烈了些。
迟昼想明白这一点，眼里透着些不满，伸手把温慕言拽过来，上半身倾向自己，“想摆脱我？”
“迟昼知道你之前吃不饱饭是我送的饭吗？他知道你的轮椅是我换的吗？他知道你被我亲过摸过吗？”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缓缓上扬，带着几分恶劣，“他知道，你是跟踪他，骚扰他的变态吗？”
话音落下，温慕言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抿了抿唇，不愿意听这人说下去，“闭嘴，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又有多正常？”
迟昼微微耸肩，“我又没说我有多正常，我只是在说你的事情罢了。”
他的指尖从温慕言的喉结落到胸膛，再到腰间，又继续往下，在某个地方停了下来。
温慕言的手倏地伸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脸颊绯红，“你疯了？”
迟昼的目光带着占有盯了他几秒，才笑吟吟开口，“我没有疯，阿言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我是喜欢捉弄你，但没必要在外面。”
他反手握住温慕言的手，“我只是觉得，昨天晚上还对迟昼做了些什么，第二天早上就表白在一起了。”
“这种情况，还真是有趣，你觉得呢？”
温慕言倏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会知道？你在我身上放了什么，还是在迟昼家里放了什么？”
迟昼摇摇头，“我可没有在迟昼家里做什么，我对他没兴趣，只对你有兴趣。”
温慕言听完，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又看了看这个轮椅，“是轮椅上？”
“不是。”迟昼没打算拿轮椅逗他，要真应下了，不管真的还是假的，温慕言恐怕都会把轮椅扔掉。
之前那破轮椅早就被自己扔掉了，这人怎么回去，爬回去吗？
他慢悠悠地开口，“手机里也没有，我没再你身上放什么东西，不过，我就是知道，你猜猜我怎么知道的？”
不过，定位倒是可以找时间给人放一个，自己也不可能一整天都跟着。
温慕言微微皱眉，眼里透着些厌烦，“为什么我跟他的所有事情你都知道？”
迟昼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怀疑了什么，好笑地凑过去，“阿言，我有很多种办法可以知道你的动向，这是我的手段。”
温慕言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手机铃声响起，来电人是迟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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