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过去酒杯之后,云极笑吟吟的盯着寄怀真,道:
“这杯酒,敬曾经的城主夫人,放弃自身天赋,舍弃十年岁月,将所有资源送给自家夫君,这种女人,本侯敬佩。”
“寄城主,你娶了个好女人啊。”
两句话说完,在场的众人再次惊讶起来。
段洪渊的脸色则渐渐沉了下来。
云极话中有话,身为段家之主,如果这都听不出来也就不用当家主了。
段洪渊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寄怀真,将心头的疑问压了又压。
云极提及的放弃自身天赋,让段洪渊再次想起了段素琴的修炼天赋。
以段素琴在年轻时展现出的修炼天赋,不该十年来毫无进展。
寄怀真依旧没说话,沉默得好似一块顽石,一动不动。
既然对方不接招,打算拖下去,云极取出了一个丹瓶,倒出一粒丹药。
当着所有人的面切开。
然后将丹药瓶推给了段洪渊。
“段家主实在小气了点,没有灵丹供给家族子弟,大不了不给,何必用些假药蒙蔽家人,好歹段素琴也是你们段家之人。”
段洪渊忍不住了,一拍桌子怒道:“胡说!我段家岂能给自家人吃假药!”
云极淡淡一笑,道:
“这可不是我胡说,证据就在面前,段家主可以自己看看,丹瓶,是不是你们段家之物。”
段洪渊瞄了眼,就将瓶子扔到一边,道:
“丹药瓶子而已,外人也可得到,用来装些假丹故弄玄虚,不足为奇。”
言外之意,是云极在故弄玄虚,没事找事。
“本来不想多事,怎奈我有一位好友是受害者,本侯不能不管,今日特意帮他向家主讨个公道。”
云极说罢拍了拍手。
很快,段元璞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
“段兄,将你姐姐这些年留给你的丹药,都拿出来吧,让你们家主过过目,看看是真是假。”云极微笑道。
段元璞满头冷汗,颤颤巍巍拿出几个丹药瓶,恭恭敬敬的摆在段洪渊面前。
“都是我姐这些年给我的。”
段元璞说完退在一旁,离着寄怀真远远的。
自从云极跟他谈完生意,段元璞吓得一宿没睡。
丹药被掉包,亲姐被杀掉,那么接下来,寄怀真的屠刀早晚会落在他这个小舅子身上。
杀了他,寄怀真最后的破绽才会消失。
假灵丹就在他身上,段元璞不得不信,于是与云极达成交易,在今天大宴之上拆穿寄怀真。
只有寄怀真死掉,段元璞才能真正安全。
为了保命,段元璞也豁出去了,既然寄怀真连十年发妻都能杀,他这个小舅子算得了什么。
有段元璞作证假灵丹,段洪渊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起来。
一旁的齐皖拿过一瓶灵丹,倒出来看了看,道:
“真丹衣,假内核,以真灵丹外壳做伪装,手段倒是高明,足以瞒过筑基修士,段家的炼丹术,果然不凡呐。”
齐皖趁机挖苦了一句。
反正是段家的恩怨,他这位齐家大掌柜乐得看一场热闹。
段洪渊死死捏着一个丹瓶,瞪着段元璞质问道:
“你姐的这些假丹药,是哪里来的。”
“家、家里给的。”段元璞结结巴巴的道。
“混账!段家岂能给自家子弟假药!”
段洪渊一拍桌子,直接将丹瓶压碎,他转头盯住寄怀真,道:“怀真,你来说说看,你夫人的这些假灵丹,究竟从何而来!”
段家之主,已经怀疑了寄怀真,这一点谁都看得出来。
大厅里的气氛变得无比压抑,仿佛暴风雨来临的前夜。
在场的人们终于看出了这场酒宴根本是鸿门宴,不是为了庆贺侯位,而是为了揪出凶手!
齐皖,齐镰,路长寿,曹九钱,洛风岚,段奇正,包括段洪渊在内,几位金丹大修士的身上已经起伏着浑厚的灵力波动。
有人准备动手,有人做好防御。
寄怀真可是金丹之境,一旦他选择动手,必定是一场恶战。
大厅的门口,不知何时趴着一条小黑狗。
大黑早到了天石城,它的任务是封住寄怀真的退路。
云极做好了万全准备,不给寄怀真半点机会逃生。
小黑狗的鼻子动了动,随后狗眼中泛起一种迷茫的神色,从趴伏状态站了起来,不安的在门口转来转去。
大厅内,
寄怀真依旧不发一言,就那么稳稳当当的坐在原位。
哪怕家主质问,他也一声不吭。
既然寄怀真不肯吭声,云极笑了笑,道:
“沉默,往往代表着默认,掉包灵丹,鸠占鹊巢,寄怀真,你这十年果然好算计,最后卸磨杀驴,趁我来城主府夺取灵草的机会,你杀掉了段素琴,抹消罪证。”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寄怀真,你觉得你那位城主夫人,真的死了么?”
诈。
云极在诈寄怀真。
因为段舞言已经将段素琴的尸体藏了起来。
空棺下葬的传闻,在隐龙城可是传得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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