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冻土血珠坠入引魂灯的刹那,冰封半个世纪的母舰主脑睁开了幽绿复眼。
> 黑龙窟四壁的冰层应声龟裂,三百冰魄针组成的渡劫杀阵倒悬穹顶,将整座洞窟化作血肉熔炉。
> “兵解——!”杨靖宇将军的虚影在金光中暴涨,工兵铲劈开时空的裂痕里,云中狐尾尖银毛的千年符文正疯狂剥落前世记忆——
> 那赋文缺失的篇章,竟是写给黄河龙眼的祭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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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魂灯碗中那滴裹着冻土的血珠,在触及灯芯幽蓝火焰的瞬间,竟发出活物般的嘶鸣。血珠猛地膨胀,表面浮凸出无数细密的九菊纹路,旋即“噗”地一声炸开。粘稠的血浆并未四溅,反而凝成一条猩红细线,毒蛇般钻入灯芯深处。
“嗡——!”
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震颤席卷了整座黑龙窟。冰壁上那些万年不化的坚冰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蛛网般的裂痕闪电般蔓延开。冰晶簌簌坠落,砸在下方倒悬的渡劫杀阵上——那三百根离舰而出的冰魄针正悬浮半空,针尖朝下,组成一个覆盖整个洞窟穹顶的、缓缓旋转的巨大血色八卦。血珠爆裂的能量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整个阵列!每一根冰魄针都亮起刺目的猩红光芒,无数道血线在针与针之间疯狂流窜、交织,将冰冷的空气炙烤出焦糊的血腥气。整座洞窟的温度陡然升高,坚冰融化的雪水混合着岩壁上渗出的暗红锈迹,沿着冰裂的沟壑流淌下来,宛如这座沉睡巨兽被惊醒后淌下的血泪。
“熔炉已成!”鬼医柳七脸色煞白,苗家阿姐手中的人皮神鼓嗡鸣不止,鼓面上未干的血渍竟像活过来般蠕动。
就在这血肉熔炉启动的恐怖嗡鸣达到顶峰的刹那,冰窟最深处,那半艘悬浮的九菊母舰模型爆发出刺破耳膜的尖啸!覆盖其表面的冰壳轰然炸裂,碎冰如子弹般激射。舰桥深处,两点幽绿的光芒骤然点亮——那不是光,更像是两口通往九幽的深井,冰冷、粘稠、带着吞噬一切生机的贪婪。绿光扫过之处,连洞壁上流淌的锈水都瞬间冻结、发黑,仿佛被抽干了最后一丝生气。
母舰主脑,苏醒了!
“天地玄黄,日月星光!英魂不灭,护我玄疆!” 杨靖宇将军的虚影在渡劫杀阵的血光映照下非但没有黯淡,反而爆发出更加炽烈的金色光芒!那光芒带着白山黑水间永不屈服的战意,硬生生在粘稠的血色力场中撑开一片净土。将军的吼声如同当年在林海雪原中响起的冲锋号,震荡着所有人的神魂。
他手中的工兵铲高高扬起,古朴的铲刃上凝聚着令人不敢逼视的金光,悍然劈向那两点幽绿的复眼!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空间本身被强行撕裂的“滋啦”声。工兵铲前方的空间,如同脆弱的琉璃般,被铲刃硬生生劈开一道狭长的、扭曲的黑色裂痕!
就在这裂痕出现的瞬间——
“呜——!”云中狐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长啸!它那根尾尖燃烧着银白月纹的长尾,此刻竟剧烈地痉挛起来!沾在将军铲尖冻土上的那几缕银白狐毛,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点燃,瞬间化为飞灰!然而,飞灰并未消散,反而化作无数细碎的、流动的银色符文,如同拥有生命的光之溪流,逆着时空的裂痕,疯狂倒灌回云中狐的尾尖!
“啊!”张青鸾与云中狐心神相连,只觉一股狂暴冰冷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她的意识堤坝!无数破碎的画面、扭曲的声音、撕心裂肺的情感碎片,裹挟着冻彻骨髓的寒意,蛮横地塞入她的脑海!那是被冰封、被遗忘、属于云中狐前世的千年记忆,正被这兵解一铲和银毛符文的共鸣,以最暴烈的方式唤醒!
“拦住它!”金灵儿尖啸,狰瞳五尾齐张,五道凝如实质的冰魄玄光激射而出,直扑那两点幽绿复眼。玄冰鬿的巨角顶碎地面,无数尖锐的冰棱拔地而起,刺向悬浮的母舰主体。
然而,那幽绿复眼只是微微一转。
“嗡!”
倒悬的血色八卦渡劫杀阵骤然加速旋转!三百冰魄针尖同时射出血色光束,并非攻击众人,而是精准地轰击在洞窟四壁那些巨大的冰裂之上!
“咔嚓!轰隆隆——!”
被血色光束击中的巨大冰裂瞬间扩张、贯穿!坚硬的冰岩如同腐朽的枯木般崩塌,露出后面被冰封了不知多少岁月的——人形!成千上万!它们身披残破的旧式军装,肢体扭曲,面容冻结在最后的痛苦或狰狞,眼眶空洞,体表覆盖着厚厚的白霜和幽蓝的冰晶,如同从地狱最底层爬出的寒冰尸俑!此刻,在渡劫杀阵邪力的灌注下,这些冰封的尸骸猛地睁开了同样幽绿的眼窝!
“嗬……” 令人毛骨悚然的、仿佛来自九幽黄泉的吸气声,汇成一片死亡的潮汐,在整座洞窟中回荡。无数双幽绿的目光,齐刷刷锁定了阵中的活人!
冰魄针组成的血色光束如同提线,操控着这密密麻麻的冰尸傀儡,迈着僵硬而迅捷的步伐,踏着融化的血冰,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的手臂化作尖锐的冰锥,空洞的口中喷出带着尸毒的惨白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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