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后接了起来,视频接通的瞬间,传来他炸毛的声音。
“哎哟!我的个活祖宗啊,你消失了大半个月你知不知道?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不对,等等…你这个脸色,还有左脸这指印,眉头这褶子。那混蛋又动手了?你这小孩儿,你,你这是咋的啦,小孩儿?”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又觉得会让人担心,于是强迫自己努力的从很久没出过声音的嗓子里生疏的硬挤出“没,事。”两个字。
沙哑的音节像砂纸摩擦,连自己都觉得陌生。屏幕里张守望的脸模糊成一团虚影,而我望着镜中自己始终紧绷的眉峰,突然发现那道褶皱早已刻进血肉里。
屏幕那头的张守望急得直抓头发。
“小孩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话都说不利索了?你家长呢?你那个…哥呢?”
张守望紧张中带着试探,小心翼翼的问我。问完又立刻后悔似的咬住舌头。
我摇了摇头点了点手机表示手机打字说,就挂掉了电话。
我垂下眼睫,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敲出早就编好的谎言:【海鲜过敏住院】。发送前顿了顿,又补上【已痊愈。不用担心,张哥。】
我算了算自己的钱,50w+了,再努力一下,应该可以在成年后自给自足,远离家族,远离纪北年。
这样想着我又跟张守望提了迫切想要接单做任务的事儿。
张守望虽然心疼我,但可能也想到了我的处境或许不是很好。
所以也只是提醒我要留足休息时间保证身体健康。就尽可能的给我接多一些任务了。
接下来一直到中考前,我的日子都被压缩成固定程式:学习、接单、考试。
因为想着多赚钱,所以我并不着急往上升学,又是在家自学,所以一切也有条不紊的按照着我的计划进行着。
晨光里解数学题,正午趴在电脑前写代码接单,深夜背单词时窗外的蝉鸣逐渐嘶哑。
只我依旧不太爱说话,只除了偶尔会愿意在顾一生面前有些反应外,基本就不会对外界有什么别的反应。我的世界就只剩键盘敲击声与翻书声。
谢安然最开始也还是总来找我,被我的态度冷淡到后也就不爱来了。
听说她被纪家和顾家两家收养了,说是她的父母出了车祸双双去逝了。
她的父亲又是纪北年和顾一生的老师,所以他们俩会轮翻照顾她,顾一生说到这儿的时候还有些担心的观察着我的表情。
但我依旧是那副皱着眉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顾一生看我这样叹了口气,温热的掌心覆上我的眉间。
“小宁,你还这样小,不要想那么多。眉头也不要总皱着,看,都有眉间纹了。这样的深。”
我点点头摸了摸顺着他的话摸了摸自己的眉头,还真是啊。
然后低着头接着发呆。
纪北年自从那次过后,再没有来过月心别墅。
就连每年的初六,他都没有再来过。
也不知道是因为要照顾谢安然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王老师每月来一次辅导,直到某次听到她提起谢安然,我才知道纪北年要她也去教授谢安然。
后来更是九年级的那一年后再没出现过。只最后一次来时带了好多资料和书给我,让我好好复习到时候等待中考就好了。
王老师临走时,一本习题集从她包中滑落。扉页“安然”二字旁画着小太阳,照得我手里没批注的教辅书愈发像本悼词。
也不知道她不再来后是不是因为要集中精神教授谢安然。
我有时候也会想着这个名字发着呆。“真是同人不同命呀。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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