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宁在村里采了薄荷和艾草,放在竹盘上晾晒,隔天又去镇上的药房买了丁香、广藿香、陈皮、紫苏。
至于香囊本囊,她倒是想自己手作,可自己那针线活顶多只能缝缝补补,还缝的跟蜈蚣爬似的。
做不到她也不为难自个儿,直接买了两个,一个香囊上绣了竹子,另一个绣了菊花,拓黄底的,看着很有几分禅韵。
将准备好的材料以陈皮五成,其他几种各一成的比例研磨碎了,放进香囊。
在季尘要走的前一天晚上,钟宁终于是把东西交到他手上。
昏黄的烛火下,看着这两个再简单不过,散发着幽幽清香的香囊,季尘看向钟宁,脸上带了浅浅笑意:
“终于想起给我做了?”
钟宁愣了下。
季尘拿过香囊,细细看着上面的纹样。
他知道这不是她绣的,但他仍觉得非常满意。
买的是他喜欢的风格样式,又何尝不是一种了解呢?
“便是两个孩子比我更重要,夫人也不该在给他们做了香囊后半个月,才想起还有我这个人吧?”
钟宁这下尴尬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那做了总比没做好嘛!再说我看你好像也不是招蚊虫体质,等上半个月又能怎么样。”
钟宁说到这里就有些怨念,之前晚上和季尘一起,他看书她写话本的时候,那些蚊子都只冲她一个人来。
她腿上胳膊上好几个掐了“十”字的红包,又痒又难受,这人倒好,一点不受影响。
后面她做了香囊倒是好点了,蚊子却还是没有找上他。
这么一想,钟宁觉得季尘好像也不是特需要这玩意。
“不然你还是把它还我吧。”
钟宁伸手想拿回来。
季尘直接将香囊塞进怀里,挑眉:
“夫人给了我,那便是我的。好了,睡觉吧,我去熄火烛。”
【还一起睡啊?】
小床不大,硬生生挤了一家四口,钟宁昨晚都摔地上去了。
还把季尘立马惊醒了。
倒是他,整夜下来,睡觉姿势都没变过一下,也是厉害。
【算了算了反正就这一晚了,忍忍吧。】
钟宁的腹诽季尘都听在耳中,又是心塞又是无奈。
就这么不能接受和他一起吗?
钟宁抱怨归抱怨,睡得比谁都快,倒是季尘听着身边人的呼吸声,久久难以入眠。
他伸出手,在黑暗中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明明早就习惯了离开家,可这一刻,他却希望时间能一直停留。
“啪!”钟宁迷迷糊糊中还以为又有蚊子来咬,直接伸手拍上去。
季尘好笑地收回手。
力气还挺大。
也罢,再坚持坚持吧,三年,只要再坚持三年就好了。
——
迎着初升的太阳,钟宁给家里的功臣青花骡同志喂了干草还有谷糠:
“多吃点。”
今天是她去送季尘。
季母想一起去,季尘让她在家里看着两个孩子。
他不想让两个孩子送他,怕小孩子太伤心。
“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啊?”
跟季尘一起往骡车上搬东西的时候,钟宁后知后觉发现男人脸色不太好。
【嗯,有种纵欲过度的感觉!】
季尘:“……想到要离开家,不太适应,没怎么睡。”
“哇!原来学神也有这种烦恼啊!”
【我念书的时候还好,但是上班以后是真适应不了。
每次到放假最后一晚我都要玩手机到半夜才舍得睡。果然学习和工作让人崩溃??^??!】
钟宁十分同情地拍了拍季尘的肩膀:
“别太难受了,家里有我和娘呢!有什么困难可以寄信回来,钱不够也要及时说。
在外面不要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我有的是钱,供你读书还是很简单的。”
季尘心里十分感动。
恰好拿着农具准备出门的钟志成:
“姐,你怎么说话跟爹娘似的?我每次去镇上,爹娘也这么说。”
季尘:……
钟宁:……
【这孩子会不会说话?能不能让我好好占个便宜了!】
中午二人在镇上吃了个便饭,又在河边等了一个时辰,终于等来大船。
不知道是不是岸边离别的气氛太过浓重,又或是习惯了这几个月有这个人在自己身边。
看着季尘背着重重的行囊上船,在船上与自己招手时,钟宁心里面居然有些酸涩感。
季尘低头看着钟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眼睛有些泛红。
“我会写信回来,你也要给我回信,知道吗?”季尘对钟宁道。
钟宁点头。
“千万不要因为怠惰不回信。”季尘又叮嘱。
钟宁:“我是那种人嘛!”
【哦,好像真有可能。】
等船缓缓驶离,岸边有人追着船送别。
钟宁突然回过神【妈耶,差点我也跟着跑了。那和依萍送别书桓有啥区别?
如此我不就成偶像剧女主角了吗?早知道穿件漂亮的衣服来了,那样跑起来还有点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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