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周文杬带着季尘去了南直隶的一片山林里,汪巡抚喘着粗气跟在后头。
“本王听闻这山中有人私采矿产,还是煤矿。大人应该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吧?”
“殿下这是误会!误会啊!臣从未听说过南直隶有什么煤矿!”
“你是说本王偏听偏信?”
山林茂密,山势崎岖,一行人走的艰难。
汪巡抚还在不停解释:
“殿下!真的没有那回事,挖矿免不了炸山,此处离府衙不算远。
若真有炸山,臣肯定会听见声音,可是臣什么都没听到啊!”
周文杬不理会,只带着他往山里去。
天色说变就变,忽然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汪巡抚神色微变:
“殿下咱们该立马下山,这山势崎岖,若是来个泥石流,咱们这些人可都跑不脱了啊!”
“用得着你说,季大人咱们赶紧下去吧。”
“嗯。”
季尘牵着钟宁的手,一行人快速下山。
可刚走了没多远,忽听得四周响起声音,很快就有许多人冲了出来,且手上都带着兵器。
“来人!护驾!是海寇,海寇!”王巡抚大喊。
季尘和周文杬同一时间将钟宁护在了后面。
因着雨势极大,加上来的敌人人数极多,很快钟宁等人就在混乱中被挤散了。
她和季尘在林子里飞快地逃跑,钟宁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办?周文杬没事吧?”
是周文杬带了人护送他们跑开的,没办法,袖箭和备着的弓箭都用完了,钟宁的战斗力也就和普通人差不多了。
倒是可以捡石子,但敌人离的近杀伤力有限。
“他不会有事的,”季尘十分笃定:
“那些人也不会让他有事。他们唯一要弄死的恰恰是我。宁儿我们分开跑!”
“不行!”钟宁抓着季尘的衣摆不放手:
“我就是追着你才来的,你这个时候让我把你丢下,那我这一趟来干嘛?
来看你怎么赴险,来看你怎么九死一生的吗?“
这一世和书里的变化不小,不知是季尘提早发现了账目中的问题引起的,还是有其他原因。
但钟宁知道季尘在这里是差点丢了性命的,她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你想让我当寡妇,想让你的两个孩子没有爹是吧?季尘你好狠的心!”
“不是,我……那里有个山洞!”季尘突然发现了一个遮掩在草丛里的隐蔽山洞:
“我们先去那里躲着。”
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先等着,等着朝廷派援兵。
“好。”
二人躲进了山洞里,又将草重新扒拉起来,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山洞里空间还算充裕,但两人身上都已湿透,这个时候又不能生火取暖,二人只能紧紧贴在一起。
钟宁随意擦了擦脸,露出虽然有些脏污,但终于是恢复了美貌的小脸:
“你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针对你来的?”
季尘在拧钟宁衣服上的水,天气湿寒,衣服脱不了,但这样满是水也不行:
“那汪巡抚应是和海寇有勾结。宁儿你也知道吧?”
“嗯嗯!”钟宁点了点头:
“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海寇,或者是他们的后代。
可是他一个地方官怎么会?”
“没什么奇怪的,沿海这么多年海寇难平,既有海寇阴险狡猾的原因,又何尝没有上面管理疏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
海寇只要存在一日,朝廷的军营拨款、赈灾拨款,甚至地方官有时拿下一些海寇的奖赏便不会停。
且若海寇这边再给一些分账,这些人便是一辈子屈居在此,也能过得滋润,风生水起。
更何况还有美色相伴……”
季尘说到这里时不由感慨:
“他们来到这里时或许也怀抱着宏图大志,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多人是选择浸染其中。”
原本,季尘和周文杬不过是来这里测量田亩、山地,可没想到会卷入更加复杂的事情里。
不过这也就是解释了:
“为何这些官员没有大面积侵占土地,却一个两个过得这般富足。”
“怎么富足了?”钟宁拿着棍在地上画圈圈:
“我看巡抚那房子很普通啊。”
“是很普通,可他又不止那一处地方。”
这段时间周文杬在外明着测量地块,暗地里把这些人的私产都抹了一遍。
办法也简单,找几个武力高强的跟踪巡抚府里经常外出的那些人,也包括巡抚往来密切的亲眷、官员。
“那汪巡抚老家修建的宅子,外面平平无奇,里面另有天地。
桌椅都是用的金丝楠木,其爹娘睡的床垫都是用整张玉石切割而来,家里那些亲眷衣着光鲜,金玉满身。
更不用说一些价值连城的摆件,其中有连殿下都未曾见过的比人还要大的珊瑚,拳头大的夜明珠等。”
钟宁瞠目结舌:
“果然,我就说这些人的肉不是白长的。一个个够狠。”
“嗯,只怕等五皇子下山,我们算的那些账册也该被销……”
季尘话没说完就被钟宁捂上嘴:
“嘘,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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