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乔镇政府大楼的白炽灯在暮色中亮起，金布合上最后一份文件，指尖还残留着油墨的气息；办公桌上，诸葛成下午派人送来的奶茶杯早已凉透，珍珠沉在杯底凝成褐色的团块，他来到诸葛成的地方，敲响了诸葛成办公室的门。
红木茶案上，紫砂壶正腾起袅袅热气，李振滔半倚在太师椅上，看见金布，说道："金主任，来坐。"
诸葛成将青瓷杯推过茶盘，茶汤在杯中晃出琥珀色的涟漪。
金布从公文包里抽出信封，"成哥，下午茶的钱您务必收下。"
李振滔挑眉轻笑："如今你已经调入组织办，正帮我们办理手续，就是我们朋友，谈钱生分了。"
金布双手递出信封的动作顿了顿，又坚持推过去："拿人手短，这些都是分内之事。"
诸葛成望着年轻人挺直的脊梁，不由的露出欣赏的目光，略微点头。
茶香氤氲间，金布突然压低声音："成哥，您觉得金大山这人如何？"
诸葛成沉吟："虽然有点莽撞，不过够义气，讲情义。"
金布眼中闪过精光："我已和村委打过招呼，他的户口很快转入天梯坝，日后能和志文哥搭把手。"
李振滔放下茶杯，说道："金主任考虑得周到。"
金布望着两人交换的眼神，知道这步棋走对了，说道："我也是想着让他们有个照应。"他谦逊地低头，"何况我的目标不止于主任一职，到了关键时刻，还望两位兄长提携。"
李振滔拍了拍金布的肩膀，说道："放心，都是自己人。"这句话让金布想起下午在组织办，新同事拆开诸葛成送来的点心礼盒时，包装纸里掉出的那张超市购物小票——显然这些"下午茶"并非随手相赠。
临走前，诸葛成将信封塞回金布口袋："留着给兄弟们买烟。"
金布望着对方，忽然明白这些在酒桌上推杯换盏的情谊，实则是用利益浇筑的桥梁，金布也有自己的判断，于是慢慢走下楼去。
待金布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道转角，诸葛成说道：“这小子算盘打得精，户口调动、村委入职……看似顺手人情，实则步步为营。”
李振滔说道：“心机未必是坏事。”他扯了扯领带，“至少他知道该站哪头。”
诸葛成起身说道：“他在向我们证明价值。”
诸葛成冷笑一声，说道“不过是相互利用。”顿了顿，继续说：“等他爬到更高位置，还能帮我们撬开更多关节。”李振滔回了句“嗯”。
夜风卷着尘土掠过街道，金布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嘴角不自觉上扬，权力的棋局才刚刚开局，而他，终于落稳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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