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的横滨,作为日本最重要的国际港口之一,几人居住的“春日和”的旅馆,融合了东西方的独特韵味。这些旅馆不仅是奔忙者的落脚点,更是这座城市在倭国昭和初期动荡岁月中的微缩舞台。
宋志特么能居住的这所旅馆,是砖木结构的三层倭式建筑,外墙上爬着常春藤,铸铁栏杆的阳台上晾晒着浆洗过的白色床单。
门厅铺着从神户进口的 mosaic 拼花地砖,黄铜吊灯在雨天会泛出潮湿的光晕。前台挂着横滨正金银行的日历和普鲁士生产制的气压计,账本旁永远摆着插有夜来香的白瓷花瓶。
楼梯转角处的 wallpaper 是王国进口的棕榈叶图案,边缘处已有少许剥落,整体风格融合的非常有新意。
旅馆二楼朝南的 best room 配有 clawfoot 浴缸,窗棂将港口的探照灯光分割成菱形光块。衣橱里挂着前任房客遗忘的 silk hat,抽屉中留着用普鲁士文标注的洗衣单。
三楼廉价房的榻榻米泛着陈年汗渍的气味,移动拉门上的金箔云纹被香烟熏得卷边。所有房间都能听见海关钟声,但熟客知道黎明时分王国领事馆的孔雀会准时啼叫。
看到穿白立领制服的倭国男侍应生,会用横滨 pidgin 英语问候,了解宋志几人是住在能看到圣心教堂的房间。食堂里飘着咖啡与味噌汤的混合香气,毛熊流亡者在这里教华夏商人跳 foxtrot,而高丽劳工只会沉默地吞咽掺了麦子的米饭。老板娘和服腰带里总别着把柯尔特手枪,据说是关东大地震时的教训。
宋志看到前台玻璃板下压着满洲事变(九一八事变)的新闻剪报,火柴盒上印着"抵制倭货"的中文字样。
偶尔有海军军官带着香水味的女人来开房间,他们谈论着上海的战事和跌落的生丝行情。夜深时,港口的汽笛声会与浪人街的三味线混成一片,直到清晨第一班市电驶过马车道的碎石路面。
这些旅馆如同横滨的毛细血管,在1932年这个微妙的历史节点——距离战争全面爆发尚有5年,但殖民地的阴影已悄然爬上雕花床柱。
当阳光透过蕾丝窗帘照在留声机的灰尘上,某个房间的留声机或许正放着《东京行进曲》,而隔壁的宝岛商人正往行李箱里塞满伪满洲国的宣传册。
“您好!您是柳川先生吗?”坐在前厅的宋志几人,抬头看到两个身穿西装的男子,很有距离感的问询着。
“嘿!我是柳川幸之助,这是秋山泽、高野句!”几人相互致礼。
“我们是横滨华倭会的梁书名、陆九君,我们收到纽约的司徒山主的消息,需要协助您的业务。”矮一些的梁书名回答道。
“您是粤省人吧?”宋志边说,边拿出香烟,食指与无名指伸出,其他手指弯曲,将手倒转后送上香烟,这是纽约洪门独有的联线暗语。只见梁书名左右手拇指怀抱相搭,食指骨节相碰,小拇指相交,只是对宋志暗语的回应。
“请!”双方回到旅馆房间,进行交流。随着两人的洽谈,假鬼子秋山泽、高野句两人竟然不了解宋志与对方的谈话内容,因两人正在用熟练的粤语洽谈。
等两人交流以后,宋志要求秋山泽、高野句两人,跟随梁、陆两人去选择铺产。而宋志选择的是自己单独一个人,去观察这个时代的横滨市区。
此次横滨的停留,是因为宋志计划开办秋山商社,作为远东贸易公司在倭国的一个布局点,打开局面以后,陆续在倭国各地开办销售点,赚取钱财,收取情报,安排后续跟进人员。
因为对倭国的陌生,宋志电报就住了纽约洪门总会,司徒山主和黄林峰都十分支持,这才有了这次见面。
徜徉在横滨街头,感觉不是在远东经济危机下的倭国,甚至感觉比经济更发达的米国纽约和旧金山,更为干净整洁,在较为簇新的一幢幢建筑中,西方的洋气和倭国的传统结合到一起,相伴相生,和自己了解的经济衰退有所不同。
宋志可是知道未来二次世界大战中多多的钢铁、轮船、机床、汽车等重要产地,能不能在这方面做一些文章呢?
宋志试图接近这些工厂的行为,都没有成功。因为这几个工厂,都有安保驻守,即使宋志以柳川商社的名义,去洽谈采购业务,也没有得到这些企业的回应,看来这些企业都是按倭国自己制定的计划生产,不对外开展业务,这就更需要宋志考虑办法了。
回到旅馆的宋志,见到了陪同秋山泽、高野句回返的梁书名、陆九君,两人汇报了出行的结果,梁书名、陆九君也代表协会邀请柳川先生参加晚餐。
五人的晚餐是在横滨中华街的一家鲁菜馆,作为粤省人,能考虑三人北方人的身份,却是诚意满满。
宋志、邱泽凯、杜句三人,吃着鲁菜,喝着即墨老酒,这些可口的美食,确实半年以来的宋志几人,心苦身也苦,这次使几人都食欲大盛,尤其是邱泽凯、杜句两人,加入远东公司前都吃不饱饭,进入远东公司虽然能吃饱饭,但辛苦的训练,缺乏肉食和有营养的食物,这次可是填满了自己的五藏六府。
因熟悉情况两人介绍,邱泽凯已经选择在中关区的一处两层铺产,邀请宋志前去考察确定,宋志拒绝了邱泽凯的要求。
以后未来倭国的具体业务,宋志不会插手,他需要邱泽凯、高野句等尽快成长起来,他还有他需要自己去做的事。
梁书名、陆九君两人极尽能事,与几人推杯换盏。快要结束饭局的时候,陆九君有些不好意思的提出了“柳川先生,司徒山主要求我们积极配合柳川先生,不知具体如何操作?”
宋志哈哈大笑说:“两位先生,我以为华倭协会不想做呢?”就将走私的事情,与两人进行了沟通。刚经历了倭国的排华事件,华倭协会希望提高自身自保能力,这就需要掌握更多的资源,尤其是财源。两人都基本确认合作,回去后商量确认后,就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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