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七星欲聚义,智多星下钩。
石碣村里说富贵,水泊岸边画宏图。
三阮本是水中蛟,闻听劫纲拍案呼。
十万贯财迷人眼,只待黄泥岗上谋!
书接上文。晁家庄密室,茶香袅袅,却掩不住三个男人眼中跳跃的火焰——那是十万贯金珠宝贝点燃的野心之火!
晁盖听完吴用“七星聚义”的方略,激动得直搓手:“先生高见!非七星之力,不足以撼动那十万贯催命纲!只是…这尚缺的四星,该往何处去寻?先生方才说心中已有人选?”
吴用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却并不喝,眼神飘向窗外水泊方向,悠悠道:
“保正可知,离此不远,济州梁山泊边,有一石碣村?”
“村中阮氏三雄,皆是水中蛟龙,陆上猛虎!”
“老大阮小二,绰号‘立地太岁’,性子沉稳,义气深重,乃三兄弟主心骨。”
“老二阮小五,人称‘短命二郎’,性如烈火,胆大包天,水里功夫尤为了得。”
“老三阮小七,外号‘活阎罗’,最是泼辣不羁,天不怕地不怕,一条龙王刺,鬼神皆愁!”
吴用眼中精光一闪:
“此三人,贫苦渔民出身,一身惊涛骇浪里练就的本事!更兼痛恨官府盘剥,对那梁中书、蔡京之流,恨之入骨!若得他三兄弟入伙,何愁大事不成?此乃天赐我等的‘水星’!”
晁盖拍案叫绝:“妙啊!石碣村三阮,我也久闻大名!只是素无往来,如何说动?”
刘唐也兴奋道:“俺也听过!都是响当当的好汉!吴先生,你说怎么‘钓’?俺刘唐打头阵!”
吴用捻须轻笑,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模样:
“此事,急不得,也缓不得。须得如此这般…保正,先借我五两银子,一两碎银,再备一条五六斤重的金色大鲤鱼。刘唐兄弟,你且在庄上养精蓄锐,听候消息。明日一早,我亲自去石碣村,会会那阮氏三雄!”
翌日清晨,吴用化身“鱼贩吴大郎”。
他换上粗布短褂,拎着条活蹦乱跳的金色大鲤鱼(晁盖庄上鱼塘现捞的),揣着五两银子(一两散碎,四两整),晃晃悠悠出了门。那气质,活脱脱一个走街串巷的市井小贩,哪还有半分学究的斯文?
石碣村,水泊环绕,茅屋低矮。吴用打听着,径直来到阮小二家。只见几间破草房,枯桩上晾着渔网,一派清苦景象。
“阮二哥在家吗?” 吴用扬声喊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汉子探出身来。但见他:
眍?眼,塌鼻梁,络腮胡子乱糟糟。身上旧布衫,脚下破草鞋。眼神却精悍,臂膀筋肉虬结——正是“立地太岁”阮小二!
“你是?” 阮小二疑惑地看着这面生的“鱼贩”。
吴用堆起笑容,晃了晃手里的大鲤鱼:“二哥!小可姓吴,行商路过贵村,久闻石碣村阮氏三雄好义气!特备薄礼一条金鲤,想与二哥交个朋友,讨碗酒吃!”
阮小二一看那肥美的大鲤鱼,又见吴用言语客气,警惕稍松:“哦?原来是吴大哥。请进请进!只是家贫,没好酒招待。”
屋内简陋,吴用也不在意,将鱼递上。两人寒暄几句,吴用故意叹气:“唉,这世道!生意难做啊!官府税重,强人又多!小可这点本钱,眼看就要折光了!”
阮小二深有同感,也诉起苦来:“谁说不是!俺们打鱼的,辛苦一年,还不够交那些鸟税!这日子,真他娘的憋屈!”
正说着,门外传来洪亮又带点急躁的声音:“二哥!跟谁说话呢?有酒没?” 话音未落,两条精壮汉子闯了进来。
一个面皮青黄,眼带凶光,敞着怀,露出胸前一撮黑毛——正是“短命二郎”阮小五!
一个年纪最轻,眼神却最野,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正是“活阎罗”阮小七!
“五弟、七弟,来得正好!这位是过路的吴大哥,送了条大鱼来!” 阮小二介绍道。
吴用连忙起身见礼。阮小七眼尖,瞥见吴用怀里鼓囊囊:“吴大哥,怀里揣的啥?莫不是银子?”
吴用“尴尬”一笑,摸出那四两整银:“咳,小可做生意的本钱,就剩这点压箱底的了…”
阮小七咂咂嘴:“四两?不少了!够俺们兄弟快活几天!”
阮小二瞪了七弟一眼,招呼道:“吴大哥莫怪,七弟心直口快。来,难得有客,今日有鱼,我去沽些酒来,咱们喝几碗!”
阮小二出门打酒。屋内剩下吴用、阮小五、阮小七。
吴用看火候差不多了,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两位兄弟,实不相瞒,小可此行,并非只为贩鱼。我听说此地水泊中,有位大财主要雇十几个敢拼命的好汉,去干一桩泼天富贵的大买卖!事成之后,每人少说这个数!” 吴用伸出两根手指(二十贯?太少了!),又翻了两番(暗示八十贯甚至更多!)。
阮小五眼睛一亮:“大买卖?吴大哥可知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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