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玉髓带来的淬炼如同刮骨熔金,痛苦持续了整整一夜。当晨曦微光透过特制窗棂洒入静室时,林默缓缓睁开了双眼。周身蒸腾的血气已然平复,皮肤下隐隐流转着温润如玉的光泽,之前的苍白虚弱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内敛的沉凝与勃发的生机。精神识海更是如同被清泉洗涤过一般,清澈明净,伏羲九宫星图稳固运转,中央地火玉髓散发着稳定的光与热。
他摊开手掌,意念微动。掌心上方,一个巴掌大小、由纯粹离火之力构成的赤金色八卦虚影瞬间浮现,缓缓旋转,散发着灼热的高温,将空气都炙烤得微微扭曲。心念再转,八卦虚影倏然散去,化作一缕清风(巽风)拂过桌面。
“成了!”林默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虽然离真正用于实战还有距离,但至少证明,九宫八卦之力,已能被他初步掌控!地火玉髓,功不可没!
他小心地将玉髓收起,这宝贝不仅是力量源泉,更是未来化解周家诅咒的关键阵眼。
走出静室,苏晚晴早已准备好温补的药膳。陈浩也吊着胳膊从医院回来了,虽然脸色还有点白,但精神头十足,嚷嚷着要报仇雪恨。
“默哥!感觉你不一样了!”陈浩敏锐地察觉到林默的变化,像是一块璞玉被打磨出了内蕴的光华。
“地火玉髓的效果。”林默简单解释了一句,看向他吊着的胳膊,“感觉怎么样?”
“小意思!医生说骨头接得很好,养个把月就成!”陈浩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没受伤的右手,“默哥,周维业那王八蛋死了,‘玄学会’这脏水泼得够狠!赵警官那边怎么说?能洗清我们嫌疑不?”
“暂时脱身而已。”林默神色凝重,“‘焚灵’邪符是铁证,但指向的是‘玄学会’,我们只是被利用的棋子。赵警官需要时间,我们更需要时间。当务之急,是找到周维业可能留下的、能证明他勾结‘玄学会’以及陷害周维雍的证据,还有……化解周家玉璧的诅咒,断了‘玄学会’通过周家搅动风云的根!”
他拿出羊皮古图和那三块黑石:“地火窟的位置已经明确,在云雾山脉深处。但现在风声太紧,‘玄学会’必然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贸然进山,风险太大。我们需要一个契机,或者……一个足够分量的掩护。”
仿佛是为了印证林默的话,上午时分,“天机阁”迎来了一位重量级访客。来人并非王振山引荐,而是直接通过赵正刚的秘密渠道联系上的。
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院外。车门打开,一位穿着深灰色中山装、头发花白、面容清癯的老者在一位气质沉稳的中年秘书搀扶下,缓缓下车。老者精神尚可,但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阴郁和疲惫,眼神深处带着一种阅尽沧桑却深陷泥潭的无力感。他便是江南商界真正的巨擘,沈氏集团的掌舵人——沈舟。
“林先生,冒昧来访,还请见谅。”沈舟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态度却非常客气,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上次是我有眼无珠不知先生乃当世奇人乃当世奇人,有窥破虚妄、化解灾厄之能。今日……实是走投无路,厚颜相求!”
“沈老先生言重了,里面请。”林默将沈舟和秘书迎入茶室。苏晚晴奉上清茶。
沈舟没有过多寒暄,开门见山,声音带着沉痛:“林先生,沈家……遭了大难!近半年来,家族核心成员接连遭遇意外!我二弟车祸重伤瘫痪,三妹夫投资失败跳楼身亡,最疼爱的小孙子沈翊,一个月前在自家泳池溺水,至今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而我本人……”他苦涩地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三个月前突发心梗,九死一生!名医国手请遍,都说是命数,是意外!但……哪有如此巧合?!”
他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这还没完!沈氏集团也怪事连连!核心项目频频受阻,重要文件离奇失踪,高层决策屡屡失误,股价暴跌!整个沈家,如同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罩住,霉运缠身,厄难不断!再这样下去,沈家……百年基业,怕是要毁于一旦!”
秘书在一旁补充道:“董事长请过无数风水大师、高僧大德,改风水、做法事、布风水局……钱财耗费无数,却无一见效!反而……情况似乎越来越糟!直到赵警官私下透露,林先生您曾协助破获过涉及……非常规力量的案件,董事长才抱着一线希望前来。”
林默静静地听着,精神感知早已如同无形的触手,笼罩在沈舟身上。一股极其隐晦、却异常歹毒的诅咒气息,如同跗骨之蛆,缠绕在沈舟的命宫和气运之上!这诅咒与周家玉璧的“聚阴引煞”不同,它更加阴毒、更加深入血脉!仿佛一条无形的锁链,将整个沈家的气运都拖向深渊!而且,林默敏锐地感觉到,这诅咒的气息……与“逆鳞”防火墙那扭曲的八卦结构,有着某种令人心悸的相似性!是“玄学会”更高层次的手笔!
“沈先生,”林默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如刀,“恕我直言,沈家所遭遇的,绝非简单的时运不济或风水问题。而是……一种极其恶毒的血脉诅咒!此咒如同附骨之疽,深植沈家血脉,侵蚀气运,招致灾厄,损人丁,败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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