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心慈浑身一颤,手中的《上古仙灵录》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缓缓转身,月光下星野的身影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
"宗、宗主..."墨心慈脸色煞白,眼中迅速泛起一层水雾,"弟子...弟子只是..."
星野步步逼近,眼中寒光闪烁:"深夜擅闯师祖书房,你究竟意欲何为?"
墨心慈突然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弟子知错!只是...只是近日修炼时总觉灵力滞涩,想起曾见师祖翻阅此书...这才..."
"撒谎!"星野袖中金光乍现,一道凌厉剑气直袭墨心慈面门。
墨心慈瞳孔骤缩,本能想要闪避,却在电光火石间硬生生止住身形。剑气在他脸颊划开一道血痕,余势将他整个人掀飞出去。
"啊!"他发出一声痛呼,后背重重撞在秋月白闭关的密室结界上。阵法受到冲击,顿时泛起层层涟漪。
星野脸色大变,正要再次出手,密室石门突然轰然洞开。一道白影闪过,雪亮的剑光横亘在二人之间。
"住手。"
秋月白不知何时已站在墨心慈身前,单手持剑拦下星野的攻势。他衣衫略显凌乱,眉心道印还在微微发亮,显然是被强行打断闭关。
"师父!"星野急忙收剑,"此子夜闯..."
"我听到了。"秋月白淡淡打断,转身看向蜷缩在墙角的墨心慈。少年半边脸已被鲜血染红,正瑟瑟发抖地抱着膝盖,像只受惊的小兽。
墨心慈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在看到秋月白的瞬间浑身一震:"师祖...弟子不是..."话未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秋月白眉头微蹙,俯身扣住他的手腕。灵力探查间,发现他体内经脉竟有多处暗伤,显然是长期修炼不当所致。
"《上古仙灵录》最后一章确实记载着调理经脉的秘法。"秋月白松开手,声音依然冷淡,却少了几分寒意,"为何不直接来问我?"
墨心慈咬着渗血的嘴唇,声音细如蚊蚋:"弟子...不敢打扰师祖清修..."
星野忍不住插话:"师祖,他分明..."
"星野。"秋月白一个眼神就让星野噤声,"我自有分寸。"
说着,他伸手将墨心慈扶起。少年刚站稳就踉跄了一下,下意识抓住秋月白的衣袖,又在反应过来后慌忙松开,雪白衣袖上顿时留下几道血指印。
"对、对不起..."墨心慈手忙脚乱地想擦拭,却被秋月白制止。
"无妨。"秋月白转向星野,"你如今也该收徒了。"
星野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拱手领命。临走时,他深深看了墨心慈一眼,却见那少年正虚弱地靠在师祖肩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晦暗光芒。
待星野走后,秋月白带着墨心慈来到侧殿。他取出一枚丹药递过去:"服下。"
墨心慈双手接过,却在服药时故意让手指轻颤,将丹药掉在地上。他慌忙要捡,被秋月白按住肩膀。
"罢了。"秋月白又取出一枚,这次直接递到他唇边,"张嘴。"
墨心慈睫毛轻颤,乖顺地含住丹药。舌尖不经意擦过秋月白指尖,两人俱是一怔。
"多谢师祖。"墨心慈低头掩饰眼中的异色,声音却愈发虚弱。他身子一晃,恰到好处地向秋月白怀中倒去。
秋月白下意识接住他,少年单薄的身躯在臂弯中轻颤,散发着淡淡的桃花香——他平日沐浴特意用的桃花,与梦朔雪的媚香相差不大。
"师祖..."墨心慈在他怀中仰起脸,染血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出几分妖异的美,"弟子真的...只是来寻医书的..."
秋月白凝视着他与故人相似的眉眼,一时恍惚。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少年脸上的伤口,灵力流转间,伤痕渐渐愈合。
"日后有事,直接来寻我。"最终他这样说道,声音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
墨心慈将脸埋在秋月白胸前,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缓缓勾起一个得逞的微笑。
星野离开映雪阁后,脚步沉重如灌了铅。夜风掠过廊柱,发出嗖嗖的声响,像是神秘的咒语。
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脑海中不断回放墨心慈那双含泪的眼睛——那眼神看似惶恐,深处却藏着某种令他不安的东西。
"计烟泽!"星野站在引渡峰殿门前的石阶上,截住了正要回房的青年,"我有话与你说。"
"宫主大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计烟泽微微拱手,却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星野压低声音:"那个墨心慈,你务必多加留意。"
计烟泽闻言眉头微蹙:"他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幺蛾子?"星野冷笑一声,"你可知道他方才做了什么?擅闯师父书房,被我发现后竟引师父出关相护!"
计烟泽换上凝重的神情,有些无奈:"星象并无变化,天机镜里云雾缭绕什么都看不到,有大能出手..."
"大能?"星野打断他,"如今这仙洲能与师父抗衡的人都没有,何来大能?那两位身在妖域,没道理将手伸这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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