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笑着,丁春秋的目光又凝在张坤身上,勃然变色,惊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些事?!”
他向来心比天高、极其自负,对天下人都不放在眼里,这时候才想起,都还不知道对面这神秘少侠的名字和来历。
张坤微微一笑:“鄙人姓张名坤……”
丁春秋再次惊呼:“你就是新近窜出来的那个大理国国师?你当真能掐会算?”
“哦?我都这么出名了吗?”
“哼!为祸一方的‘四大恶人’被你尽数诛除,滇云武林界把你吹得通天彻地仙神下凡,当今江湖声名最盛的恐怕就是你,远超那个不成器的慕容复和那个契丹人乔峰。我又岂会不知?”
诶?契丹人乔峰?……难道丐帮的杏子林大会已经发生了吗?一路行来咋都没听到过什么消息……
张坤呆了一瞬,但知道现在不是节外生枝追问其他事情的时间,于是也就点点头:“原来如此,我知道的事情确实挺多。不过有些事,我也是不知道的。”
“我留你一条小命,可不是大发慈悲,而是想让你带我去擂鼓山。”
丁春秋面色又是一变:“擂鼓山?……你是要去……?”
“刚才的卷轴你们都见过了,我虽然没有磕首千遍,但毕竟得了李秋水的惠泽、练会了‘北冥神功’。我这个人恩怨必报,当然是让你带我上擂鼓山去,找到你那师兄苏星河……”张坤简要解释,桀桀而笑,像极了阴森反派,“然后,履行承诺,杀尽逍遥派弟子。”
其实张坤去擂鼓山,主要目的还是找到“逍遥三老”当中功夫最高的无崖子。
一些北冥神功修行上的疑惑,关于那奇石古剑的渊源来历,甚至于看看“一僧二挂三老”当中三老的大致水平……这些都值得他去找无崖子一趟。
之前是找不到擂鼓山的确切位置,否则他早就一意孤行向着洛阳和开封两座城市去了……却没想到在这姑苏曼陀山庄,竟逮到了丁春秋这条大鱼。
三十年前,便是丁春秋逼得苏星河装聋作哑、隐遁江湖。这三十年中他几次去找苏星河的麻烦,试图再从他口中逼问师门武功秘笈的所在。
因此,丁春秋自然是知道擂鼓山确切方位的,只是他并不知无崖子仍在人世,而且就在苏星河的庇护下躲避苟活着。
关于无崖子的讯息,张坤也不想现在就让丁春秋知道,所以就抬出李秋水来,想了这么一套说辞。
岂料丁春秋听了过后却很是犹豫。他心里想:自己和苏星河仇深似海,这一番自己是武功尽失了,再去见苏星河,那不是找死?
于是丁春秋苦笑道:“且不说我那师兄精通奇门遁甲,我本身也是逍遥派弟子。到时候……”
“哼。什么奇门遁甲,我自有破解的法子。你若带我去擂鼓山,那么你算得背叛师门、自立门户的星宿派祖师爷……你若不愿带我去,那么你自然还是个逍遥派弟子——我手上的人命够多了,也不差你这一个”
张坤知他惜命,冷笑起来,笑容里透出令人胆寒的杀意,那是他调动内息、刻意营造的氛围。
而丁春秋失了内力,果然扛不住威压。面对着张坤那充满杀意的眼神,想想这人深不可测的功力,反抗的话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认怂地低下头颅。
他的心里再清楚不过,擂鼓山就在那里,不过是汝南地界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山包。
而苏星河这些年虽然装聋作哑、隐姓埋名,但仍在江湖上留下了个“聋哑老人”“聪辩先生”的名头,总有些江湖中人是到擂鼓山上去拜会过他的。
张坤只需到中原武林多方打听,总能找到擂鼓山的位置,到时候他丁春秋确实也没什么价值了……
他丁春秋已经活了七十好几,可仍然希望越活越年轻,还不想就此。英年早逝呐。
偷眼一瞅,张坤脸上似乎已经显出些不耐烦的神色,丁春秋不再犹豫,咬了咬牙、点头答应:“好,我带你去,但你需对天发誓、保我安全!”
“没问题!”张坤答应的很爽快,立即五指朝天,叽里咕噜发了通誓言。
丁春秋也没细听他所发誓言的内容是什么,毕竟他这星宿老仙坏事做绝,其实根本不信鬼神之说、报应之言。自己发过的种种誓言都可以当屁一样放掉……
如今让张坤发誓,也不过是求得个心理安慰,期盼这大理国师既然身份显赫、武艺高强,多少有点说话算话的宗师气度。
待到张坤誓言发过,丁春秋又腆着脸笑着请求:“张大国师,小老儿既已答允带路,求你高抬贵手,也放我这女儿和外孙女一条生路……”
张坤倒不料他还敢提额外要求,只觉这丁老怪也确实够脸皮厚的。他思虑片刻,微微一笑:“丁老怪啊丁老怪,你一身本事、医毒无双,难道这么多年都看不出来?——这位王夫人可不是你的亲生骨肉。”
此言一出,王夫人身子一抖、垂头不语。王语嫣身形剧颤,一双美目里充满了人生宿命的诸般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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