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箫望舒要说话,小昭阳摇手止住,正色道:“你不要劝我,我心里有数,不会涉险,只是出谷打听消息!你若不怕你娘,可以跟我一起去。”
箫望舒柳眉轻皱,贝齿轻咬下唇,思索一会,忽道:“我明白了!最近你老是待在院内,不是你用功,而是大师伯下了禁足令!你趁大师伯外出,让我破解大师姐丹室的阵法,然后做局,引诱大师姐取了监控玉简,破掉了大师伯的手段!你费尽心机,只为离谷?然而,即便出谷,又有何益?阁魂的行踪大师伯早已在查,丹谷出动了无数人手,武脉、器脉同样很重视,三大主脉合力,能利用的人脉极为强大,至今仍然没有什么进展,说明此事绝不简单,你出谷就能找到他?”
小昭阳神态沉稳如成人,背负双手,目光远眺,缓缓言道:“或许,他们的方向有误。”
阁魂携他隐匿于丹谷,即便是庇护二人的大丹师,亦对二人的真实身份及来意一无所知,遑论宗门中的其余众人。
他自己知道,逼他们在此藏身的势力十分可怕,倘若阁魂被对头算计,只在许城有影响力的天河宗,如何能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身为大族嫡子,小昭阳却无奈隐匿于这荒凉之地,深知对头手段毒辣,他不敢向别人透露丝毫真相。他心中早有盘算,一旦出谷,他便直奔申城,寻找申侯帮忙,他深信,申侯值得信赖。
他沉思许久,终是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想顺利出谷,要找一个理由,若是露出破绽,再想出谷难如登天。大师伯不在,唯有求助于伯母,得其令牌方能出谷。望舒,随我一同向伯母请安吧。”
他口中所说的伯母,是大丹师夫人,姓林名凤栖,她与大丹师结为道侣多年,至今仍无子女,待昭阳极好,数次向阁魂提出要收小昭阳为义子,均被阁魂婉拒。
听到伯母两字,望舒脚步一缓,柳眉一皱,鼻子一揪,神色不悦,冷冷地说道:“我不方便去!”
箫望舒母亲梦幽是大丹师师妹,与大丹师曾有情感纠葛,后来大丹师选择了林凤栖,梦幽一怒之下,嫁给了魂谷的箫澜,成为魂谷的女主人。因为曾经的感情纠葛,梦幽即使已为人妇,林凤栖与她也不对路,相见时场面都很尴尬,箫望舒身为梦幽之女,当然不愿与林凤栖朝面。
小昭阳猛然间想起此事,尴尬地一笑,道:“我被禁足的事情,大师姐尚不知情,伯母想必也不知,找个恰当的理由,讨要出谷令牌应当不难。此事倒也不急于一时……”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午时还早,我给你打下手,你先炼一炉丹?”
“你费心设局破了大师伯的手段,又急着要弄令牌出谷,除了我知道的原因,肯定还有其他缘故。你不告诉我,我也不问你。我不想耽误你的事,炼丹我自个儿就行,你去吧。”
箫望舒说完,毫不眷恋,转身就走。
小昭阳苦笑着摇了摇头,目视箫望舒走远,当即出了小院,走向主路北侧一处很大的院落。进了院落,他脸上堆出可爱的笑容,望见几名侍女站在正堂房外,晓得林凤栖在正堂,径直走进门去,面向正堂左首坐着的艳妇施礼,道:“昭阳给伯母请安。”
林夫人艳光四射,身着一袭粉色绸衣,笑时面容和蔼,双眼深处偶尔掠过的神光,才会让人警醒,这位夫人看似弱不禁风,像一个花瓶,其实相当不简单――梦蝶能有今天这般成就,最主要的原因,并非大丹师授徒有方,与这位夫人的悉心教导大有关联。
“昭阳?好久没来给我请安了!是不是因为调皮,让夫君禁足了?”
林凤栖的声音很轻柔,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小昭阳站直身子,毕恭毕敬地说道:“大师伯待我如同子侄,布置的课业我自然要用心完成。这次布置的课业有些多,今天刚刚完成,特来给伯母请安。”
林凤栖颇为好奇,道:“你可有月余没来了,什么课业耗时这么久?”
小昭阳拱手答道:“大师伯所着的丹书。”
“全部?怪不得。”夫人微微一笑,双眸深处的讶然之色一闪即逝,随即神态更加和蔼,道:“丹谷,乃至整个宗门,没人比你天分高。读书只是学习的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学以致用,多到药田看看,还有夫君的灵圃,要多去观摩,丹楼里存放的珍贵丹方和稀奇灵丹,也要多看多领悟,结合夫君的丹书,领悟的速度会快不少。”
“伯母所言极是,读书多,历世少,时日长了就变成书呆子了。我这次来,有一事相求,我想讨一块出谷令牌。”
他说话时,目光下视,神念却一直注意林凤栖的表情。此次能否成功求取令牌,关键全在于大丹师是否已将禁足之事向夫人透露。
林凤栖面露诧异之色,道:“出谷?你年纪小,修为低,没有自保之力,出谷干什么?”
见林凤栖面露疑惑,他心中暗喜,早有准备,随即开口道:“我要前往前山宗门,寻找合适的宗门任务。完成任务,不仅能让我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下历练自己,还能获得贡献点,换取灵草,炼制丹药,提升丹道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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