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忙碌了一整夜,终于改造出一张面具,与风运有五六分相似。想到曾经告他状的风小青,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温馨的暖流,嘴角边挂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五年前加入天河宗,除了在丹谷生活,就是隐居于深山老林之中。常理而言,他本不应知晓这么多事,然而他是个例外,他的阅历与见识远超同龄人。许多本应不知晓的事情,他却了如指掌,仿佛他自幼擅长水性一般,似乎是天赋异禀。
路引与现代的身份证性质相若,但是粗糙得很,其上用毛笔勾勒出简单的肖像画,失真时居多,文字描述精确一些,其上详细记载着身高、胖瘦、是否残疾以及独特的体貌特征,颇有几分古代通缉令的韵味。
他从储物袋中翻出不少路引,从中挑出年纪、容貌相近的一份,取出药物,将不符合的地方抹掉,又用毛笔模仿补足。这种造假的手艺极为精细,即便是积年书隶也未必能轻松做好,尽管他技艺生疏,但他仍耐心地一遍遍雕琢,直至晨光初现,方得一件满意之作。
“风大青,浑城人,辛丑年腊月生,风家二房庶长子,高六尺半,面白圆脸,唇上有须,游医。”
有了新的身份,要在城中安身,又不惹人怀疑,得有正当职业才行。他琢磨一会,决定按照路引描述那样,做个游方郎中,毕竟,他出身于丹谷,精通丹道,医术虽不及丹道精湛,但与游医相比亦不遑多让,只是欠缺些许实战经验罢了。
清晨,薄雾缭绕,他悄无声息地溜出那个废弃的院落,来到一个地摊,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他自幼便显得成熟稳重,尽管年纪不足十六,心智却已与成年人无异。因此,他扮演的风大青,除了声音稍显尖细,几乎毫无破绽。
早餐过后,他在街上闲逛,从一位热心肠的大叔口中得知,附近有座宅子正待出租。他得了李风实的储物袋,自然不缺钱财,在这位大叔陪同下,与房东会面并迅速签订了契约,还找了左邻右舍签字作保,总算暂时有了个安身之所。
宅子面积虽不大,却有三间正房与两间偏房。然而,家具斑驳,岁月痕迹深重,院内杂草丛生,有几分荒凉之意。不过,宅子里有口水井,用水方便,厨房用具完备,只要清洗干净就能使用。
待双方笔墨落定,热心大叔便亲自将文书送至地保处报备。归来时,见昭阳正忙着拂去尘埃,整理宅院,他不禁笑道:“小兄弟,瞧你并不缺钱,又独自在外闯荡,何不雇个老妈子,或是去牙行挑个机灵的丫鬟,也好帮你料理家务,烹煮浆洗,平日里也能有个伴儿说话解闷。”
昭阳平常需要修炼,无暇打理家事,加之手头颇为宽裕,心中遂起一念,微笑道:“大叔,您乐善好施,何不今日引领我前往牙行,助我物色一名伶俐丫鬟?”
一踏入牙行的大门,便隐约听到一阵斥责声穿透院落。他紧随大叔的步伐,步入后院,好奇心驱使下,不由自主地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院中,一位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厉声斥责一名小丫头,周遭立着十数位豆蔻年华的少女,皆低头敛目,面露怯色。
“牙行买来的丫头,多多少少总有不听话的,打骂在这里是常见的事。不过,在牙行生活一段时间,虽然挨些打骂,但也学了规矩,到了主家使用起来顺手。”
大叔见得多了,习以为常,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同情,笑哈哈地招呼道:“于管事,给你带来一个朋友。这位风兄弟是我的熟人,你可要挑个好的,免得风兄弟日后埋怨我。”
管事一见来客,即对那丫头厉色道:“下次再失手打碎物件,严惩不贷!”
管事转起身来,立时换成一副笑脸,道:“您平常经常照顾我们的生意,您介绍来的客人,我定会尽力照顾!”
与小昭阳寒暄几句,听明来意,对院中丫头们说道:“都站到前面来,让这位爷看看,这位爷出身大户人家,谁若被选中,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身为修士,昭阳目光如炬,入门之时便已扫视一圈,唯独那受责的小丫头,入了他的法眼。
昭阳索要了这个女孩的牙籍仔细查看,见少女名叫胡巧儿,年仅十二岁。她的父亲原是邻城城主,因牵涉进一桩大案而遭难,全家男性被判处斩刑,女性则被卖身为奴。胡巧儿几经转手,最终被这家牙行购得。
昭阳温和地问道:“识字吗?”
胡巧儿从容应答,毫无怯色,道:“认识。”
“就是她了!”
昭阳并未讨价还价,也缺乏这方面经验,转向热心大叔微笑道:“大叔,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不还价。管事是您的朋友,如果给我的价格高了,那可是对您的不敬。”
胡巧儿眉清目秀,且能识文断字,按常理她早该被人买下。然而,经过多次转手,她仍旧留在牙行,原因在于她性格刚烈,不像其他女子那般柔顺。此外,胡巧儿自幼家境富裕,从未做过家务,如今身份转变,从被侍候到侍候别人,家务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经常出错,这是无人相中她的另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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