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阳转身回望,只见慕容钥亭亭玉立,已近身旁,他面带微笑,温言说道:“我已与胡夫人说过,既然同路,何不结伴同行,互相照应?”
慕容钥微微一笑,艳光四射,大堂都为之一亮。她微微点头,道:“借了你的盘缠,欠了你大人情,一切听从你的安排。或许,昨日那群骑士,已在前方路上设伏,届时还得需要你们出手相助。”
周昭阳将要晋级,然而事情接踵而来,一直没得空闲,不得不强行压制,目前是储气七层大圆满境界。他无法洞察慕容钥的修为层次,知道她的修为远胜于己,客气地说道:“那批人来历不明,不知其意图何在,或许与我们有关,届时还需仰仗你们。”
慕容钥与周昭阳一样,认为那批骑士与闵家人有关,听闻此言,以为他是自谦,对他好感更甚,苦笑之余,道:“我在闵家待过一段时日,了解他们母子的性情。那群骑士,肯定是闵家人找来对付我的。然而……闵家人未必如愿以偿!”
言至此,她……面如寒霜,杀气弥漫,周围温度像是瞬间下降不少。
周昭阳往后连退两步,讶然道:“杀气如此重,你修炼的可是修罗功?”
这话刚说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修罗功是天河宗顶阶功诀,寻常人怎可能认出?
慕容钥收敛气息,面露异色,道:“你果然与天河宗有渊源,从初次见面到现在,你对我照拂有加,原来早就知晓我的出身来历。”
他苦涩地笑了笑,道:“的确,我认识一位女中豪杰,与你气息相若,修炼的功诀也一样。”
周昭阳所说的女中豪杰是梦幽,既然已被慕容钥看出破绽,慕容钥又与天河宗有关联,若能顺着她这条线联系上梦幽,对他来说,并非一件坏事。
“你认识梦幽大人?”慕容钥吃了一惊,随即恍然大悟,道:“莫非你得过她指点?”
周昭阳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之所以有这身医术,与她关联极大。你是哪一脉的弟子?”
慕容钥轻轻摇头,说道:“我并未正式拜入宗门,家父出身天河宗外门,因为俗务缠身,成婚后回到家族,是天河宗俗家弟子。我修炼的功法,是我幼年时随父亲去天河宗,父亲的恩师所赠,遗憾的是,我只有上卷。”
周昭阳在丹谷待的时间尽管不长,却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对天河宗尤其是丹谷怀有特殊的情感。因此,当他得知慕容钥与天河宗有渊源时,自然而然感觉亲近。他沉吟片刻,说道:“倘若有合适的机会,我可以向梦幽大人提及此事,或许她会授你后续功诀。”
他所言非虚,他与梦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情,帮慕容钥求取功诀,成功概率极高。慕容钥天赋不俗,若能获得梦幽的青睐,收为弟子也未可知。
慕容钥并不相信,没把此话放在心上。她心思细腻,知道实话说出来伤人,嘴角挂笑,柔声说道:“那自然好,能得梦幽大人赏识,是我人生之幸!”
启行前,周昭阳引荐慕容钥与胡夫人相见。胡夫人见慕容钥举止大方,谈吐不俗,颇为投契。瞥见她雇的马车寒碜,心生怜悯,诚邀慕容钥共乘。
周昭阳与两名侍女同乘,男女有别,感觉别扭,自请乘坐那辆破旧马车,让花儿与侍女同乘。
上路时,胡夫人母女、慕容钥坐一辆马车,三名侍女坐一辆马车,他独自乘坐那辆破车。
午时,沿途经过一个小村落,随从们到村民处讨了些水,众人吃些干粮,歇了歇马,继续上路。
午后,马车颠簸中,周昭阳困意上来,昏昏欲睡。突然,一声马嘶声划破宁静,他骤然惊醒,急忙掀开车帘向外望去。只见一名护卫的坐骑倒地不起,此人修为不俗,一跃而起,没有受伤,但有些狼狈。
护卫们经验丰富,见马匹口吐白沫,意识到情况有变。护卫头领呼喝几声,让车夫收拢马车,他带着护卫迅速聚集,以马车为中心,形成一个防守紧密的圆阵。
四周静谧异常,官道上空无一人,就连路旁草丛中的虫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喝所震慑,悄然无声。
护卫头领吆喝道:“我们乃申侯麾下,路经此地,何人阻路?”
周昭阳自知修为不高,遇到这样的大场面,上去也是炮灰,决定以静制动。他愈想平复心境,内心却愈发纷扰,忆起静心之法,强自镇定,真气暗暗流转,神念如丝,悄然探出,感知周遭的一切动静。
“密林中过于安静,肯定有人隐藏。若有人故意设伏,又久不见动作,这是何故?”
他心中一动,想到一个可能,立即含上一颗解毒丹,开口提醒道:“注意敌人施毒!”
护卫多是经验老到之人,早在发现异常时,就已含上解毒丸,但是也有大意者,等周昭阳出声提醒时,有三名护卫倒在地上,然后马匹陆续摔倒。
“这毒药无色无味,真是厉害!”
周昭阳心头剧震,此时无暇顾及身份暴露,猛地掀开车帘,疾步来到倒地护卫身旁,匆匆检视一番,迅速喂他们服下解毒丹。他站起身来,走到第一辆马车前,掀开车帘一看,见三女皆俯卧在车厢内,已是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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