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璃悠悠转醒,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赤着白皙的双足,缓缓推开那扇雕花木窗。
清新的晨风肆意撩动着她的红色睡衣,她眯起那双紫瞳,静静地凝视着对岸的桃林,目光追逐着一群的白鹭,看它们扑扇着翅膀飞向远方。
她那一头如墨般的乌发,未经梳理,随意地垂落在纤细的腰间,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少东家 ....”
窗外传来伙计阿诚的声音,只见他跑了过来,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包裹。
“这是王阿婆新熬的桂花酒,说是给您尝尝的。” 阿诚气喘吁吁地说道,脸上洋溢着憨厚的笑容。
少女闻声,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连忙探身去接。
“那替我谢过阿婆,晚些让杜叔送两坛秋露白去。”
她轻轻用指尖蘸了一点佳酿,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狡黠地一笑,“对了,上月西街李掌柜订的麦芽糖,可是从阿婆这儿走的?”
阿诚挠了挠头,脸上的憨笑更浓了。
“您真是心思玲珑,李掌柜要的麦芽糖里掺了枇杷露,说是给咳嗽的小孙子……” 话还没说完,江羡璃已经迅速从柜子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抛了过去。
“这是爹爹调的川贝膏,比枇杷露见效,你给李掌柜带过去。”
“唉好,那我这边先替李掌柜谢过少东家了!”
阿诚走后,她的视野随之瞥向江府宅院里。
杜晨,这位年过四旬的管家,过去是江湖好手,正将十八式擒拿手巧妙地融入浇花的动作之中。
他身着利落的黑色劲装,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舀水的葫芦瓢在他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上下翻飞,划出一道道凌厉的残影,竟有几分刀光剑影的气势。
而那瓢中的水珠,在他的精准控制下,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一颗不落,精准地落在每一株兰草的根茎处。
“ 杜叔早呀!”
江羡璃倚在栏杆旁,嘴里正啃着一块米糕,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可爱的小松鼠。
“昨儿浸月说后厨少了半罐蜂蜜,您可见着会轻功的黄大仙了?” 她眨了眨眼睛,调皮地问道。
杜晨闻言,手腕微微一抖,瓢中原本平稳流淌的清水,瞬间化作一条水链,向着墙角的老槐树迅猛击去,枝叶在强大的冲击力下,摇晃起来。
紧接着,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小丫头,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从树上跌了下来,怀里还紧紧抱着那个沾满蜜糖的瓷罐。
“阿姐救我!”
江浸月惊慌失措地呼喊着,像一只敏捷的小猫般,迅速窜到江羡璃的身后。
“我就是想给苦药丸裹层糖衣……” 她小声嘟囔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
江羡璃轻轻拎起小丫头的后领,紫瞳中闪烁着的光芒,“上回偷拿雄黄酒说是要泡药枣,结果醉倒在酒窖的是谁?”
说着她从妹妹怀中,摸出一个包裹着的饼。
“这是什么?又偷吃,杜叔最爱吃的饼怎的跑你袖子里了?”
三人在晨光中笑闹成一团,欢笑声在庭院中回荡。
此时,苏映雪正手持玉梳,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穿过回廊。
她望着女儿将饼掰成小块,温柔地喂给池中欢快游动的锦鲤,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扎着羊角辫,却满脸倔强非要给受伤的流浪猫包扎的小丫头。
“少东家!绸缎庄来新料子了!” 绣坊的芸娘挎着竹篮,脚步急促地走了过来。
“按您吩咐,姑娘们在暗纹里织了驱虫的艾草汁……” 芸娘恭敬地说道。
江羡璃伸出指尖,轻轻抚过那精美的锦缎。,秀眉突然微微蹙起。
“芸姨,这批货用的可是临川丝?”
“正是上好的临川冰蚕丝……” 芸娘连忙回答道。
“劳你午后带两匹去济世堂。” 江羡璃将布料对着日光,仔细地查看起来。她的紫瞳中映出细微的色差。
“前日暴雨冲了官道,这批丝怕是淋过雨 ,你闻,霉味还混在艾草香里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布料递到芸娘面前。
杜晨闻言,仔细的观察了一下。
“浸过水的丝织品易生霉,少东家好眼力。”杜晨赞叹道。
芸娘懊恼地拍了拍额头,“亏得您提醒!我这就……”
“不急。” 江羡璃笑着往她篮中放了两块桂花糖。
“烦请刘掌柜把存货挪到通风的阁楼,我让杜叔送些生石灰去。” 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日头渐渐升高,此时的江羡璃,十五岁的她,已经换上了一身利落的绯色骑装。
她将秀发高高束成一个马尾,显得英姿飒爽。
一支银丝缠花簪斜插在发边,更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她牵着枣红马,步伐轻快地穿过市集。
那模样,就像一个从画里走出来的小仙子,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少东家尝尝新摘的杨梅!”
“阿璃姑娘,您上回说的驱蛇药方真灵验!”
“江小娘子,这是我家阿毛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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