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城外,白鹿车队临时驻扎的营地.
柳漱影坐于主帐中。
一股无形的信息流冲入她的识海,她原本沉静的面容变得突然愤怒。
那是墨予尘传递来的记忆,记忆中带着画面。
赵凛风的贪婪暴虐,李守义的阴险狡诈,城内囤积如山的粮食,与城外饿殍成为鲜明的对比。
一桩桩件件的罪恶勾当。
最后,是一个针对白鹿城,针对她女儿鹿青青的恶毒图谋。
一股冰寒彻骨的杀意自柳漱影体内爆发,帐内空气变得冰冷,刚倒上来的热茶顷刻间被冻住。
那份属于筑基修士的磅礴威压,此刻再无半分收敛。
柳漱影望向泗水城墙的方向,凤目中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好山好水我看多了,竟然忘了世界的本质如此恶劣。”
“欺....人......太.....甚!”
她一步跨出营帐,翻身上了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
她的剑已出鞘直指泗水城方向。
“所有人,随我,踏平城主府!”
话音刚落,她已纵马疾驰而出,身后数十名白鹿城精锐亲卫紧随其后,形成一股钢铁洪流。
他们卷起漫天尘土,直扑那座矗立在苦难之上敲骨吸髓的罪恶之地。
城门紧闭,守城的士兵懒散地靠着墙。
可当他们看到那道白色的身影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冲来时,为首的军官还未及反应过来,刚想喝问,就觉得一股极致的寒意便扑面而来。
柳漱影坐下骏马踏着冰阶形成的通天路,跃过高大的城墙。
她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城墙上的士兵。
“咔嚓…砰!”
所有试图上前阻拦的守卫连同他们手中的武器,瞬间被冻成冰雕。
随即在骏马冲撞下轰然碎裂,化作满地冰屑。
沉重的城门也在那寒气冰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而后被一股无形巨力直接撞开!
柳漱影一马当先,带着亲卫冲入城内。
街道上尚有不明所以的地痞流氓,以及一些属于赵李两家的爪牙。
他们见有人强闯,习惯性地上前试拦截滋事。
柳漱影看也不看骏马所过之处,处处冰莲升起。
那些心怀恶意或刚刚抬起武器的人,无论是谁,都变成一尊尊姿态各异的冰雕。
成为这肃杀场景的一部分。
整个泗水城仿佛按下了暂停键,方才还残留着虚假繁华的街道,顷刻间陷入一片死寂的恐惧中。
百姓们从门缝中窥视,只见一道冰冷的风暴卷过,留下满地冰霜和一具具人形冰雕。
无人再敢阻拦,无人敢撄其锋。
柳漱影的目标明确,径直冲向城中心那座最为宏伟的府邸——城主李守财的居所。
城主府前,柳漱影勒停了骏马。
冰冷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潮水以她为中心,向整个城主府铺天盖地般压去。
城主府内,原本还在慌乱指挥仆役准备抵抗的李守财,只觉得一座冰山当头砸下,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一股恶臭自他胯下蔓延开来,这位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城主此刻已吓得魂飞魄散。
“李守财!滚出来受死!”
柳漱影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寒冬的惊雷,清晰地传入府中每一个角落,震的整个城主府瑟瑟发抖。
就在此时,清虚老道带着小徒明澈的身影出现在不远的街角。
老道士看着那满街冰雕和被恐怖威压笼罩的城主府,再回想城外饿殍遍野的惨状。
他抚须长叹。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恶人终有恶报!”
明澈紧着手中的剑,脸上满是震撼,他也想为城外的灾民做些什么。
另一边,墨予尘抱着江羡璃悄然立于阴影之中。
他们感受着柳漱影那冰冷力量带上毁灭的意志。
这与墨予尘那种燃烬一切的冥火不同,这是一种堂皇正大,带着审判意味的强大。
这才是师姐真正的力量,一个愤怒的母亲为了守护而挥出的雷霆之怒。
墨予尘忽然低头,在她耳边低语:“仁义道德,是修行之人留给这世人最后的底线。若连握有力量的人都失了约束,那后果.....。”
突然,大地开始轻微震动。
城外伴随着脚步声,还传来一股苍凉而坚韧的歌声。
那歌声如同破土而出的春苗,带着压抑不住的希望,穿透了泗水城的阴霾。
“无衣无褐,何以卒岁? ….无食无粟,何以卒岁? …..今我来思,雨雪载途! ….王事靡盬,不遑启处!”
歌声并不华丽,甚至有些粗犷,但却带着一股撼动人心的力量。
阳光,仿佛被这歌声召唤,撕裂了厚重的云层。
金光扫下,只见一个男人一马当先,身披陈旧却擦拭得锃亮的铁甲。
他手持长剑,剑柄上系着的并非鲜红的缨穗,而是一束枯黄却饱满的麦穗,那是出行前,女儿鹿青青为他祈福所系。
麦穗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他正是白鹿城主,鹿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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