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你可敢赌这一把,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激起了惊涛骇浪。
赌?他的人生,何尝不是一场豪赌。
从家破人亡的那一天起,他便已将一切押上。
江羡璃握着墨予尘的手,她能清晰感觉到他的轻颤。
她想开口,想说我们不赌了,想说你的剑断了。
我陪你再想别的办法,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被墨予尘一个坚定的眼神压了回去。
墨予尘更用力地回握住江羡璃的手。
他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湿润,那是为他而流的冷汗。
保护她。
为她挡住未来的风雨,他必须拥有足够的力量。
“我赌。”
两个字,没有丝毫犹豫。
“嘿…嘿嘿嘿!”
铁长老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好小子!有种!比老夫年轻那会儿,还要有种那么一点点!”
他那脏手猛地一拍。
“既然你敢赌,老夫自然奉陪!不过,小子,丑话说在前头,这重铸剑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你要以你那九幽冥火,亲手熔了这块太阴玄铁,再将你那截破铜烂铁也一并丢进去。这只是第一步,开胃小菜而已。”
他的目光在墨予尘和江羡璃之间来回巡视,带着一种恶意的玩味。
“最关键的,是你得献出你的精血,再分出一缕神魂,打入那烧得滚烫的铁水里,作为新剑的剑魂。”
“让你的一魄,成为你的剑灵,到时候你与你的剑血脉相连,神魂相通。嘿嘿!是不是听着很带劲?”
“一缕神魂?”江羡璃她虽不是专修神魂,
也知晓此举的凶险,那等同于将自己的一部分灵魂活生生撕裂开来,再强行塞进冰冷的剑里。
洛溪云也吓得小脸煞白,她听谷中师叔说过,如果人的神魂受损,轻则痴傻,重则魂飞魄散!
铁长老瞥了江羡璃一眼,怪笑道:“小丫头知道的还不少。不错,就是神魂烙印。”
“这个过程,你的每一寸血肉,每一丝魂魄,都会感受到太阴玄铁的极致阴寒和九幽冥火的灼烧。那种滋味,啧啧,比下十八层地狱还舒坦。”
洛溪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手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衣角,
她虽然痴迷草木,但也知道精血和分出一缕神魂对一个修士意味着什么。
“墨大哥那柄剑,真的那么重要吗?不行我们凑钱给你买把呗!”
江羡璃的一眨不眨地望着墨予尘的背影,她多么希望此刻能与他共同承受这一切。
铁长老似乎很满意众人的反应,继续描述着,
“这个过程,痛是肯定的,想想拿冥火锤炼你的灵魂,那要多爽!”
“若是你意志不坚,神魂不够强的话,嘿嘿,那你的灵魂根本扛住。”
“到时候把你的灵魂搅个稀巴烂,剑毁了都是小事。”
“你小子…啧啧,最好放弃吧!如果失败,你最好的结果也是个傻子,到时候你身旁那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办!。”
他顿了顿继续说。
“当然,若是成了,你小子可就捡到宝了。”
“一柄与你神魂相通,能完美承载你九幽冥火的本命绝世神兵,想想都让人流口水,不是吗?”
墨予尘松开了江羡璃的手,停在那块散太阴玄铁前。
“予尘…不要!”江羡璃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墨予尘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江羡璃一眼。
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开始吧。”
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铁长老眼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他猛地一拍大腿。
“好!痛快!青芜丫头,带她们两个退远点,别被阴火寒气伤了。”
“小丫头,你若心疼他,一会儿可别哭出声来扰了老夫的兴致!”
他说完咧嘴一笑,露出那口黄黑的牙齿。
接着指了指中央那个早已熄灭的熔炉。
“小子,把那块太阴玄铁丢进去,还有你那截断剑。用你的九幽冥火,给老夫往死里烧!””
墨予尘缓缓抬起手。
一簇幽蓝色的冥火,在他掌心熊熊燃起。
“轰!”
炉内瞬间被冥火所充斥。
墨予尘双目微闭,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对九幽冥火的操控之中。
他能感觉到太阴玄铁中蕴含的那股极致的阴寒之力,正与他的冥火产生着剧烈的排斥。
铁长老抱臂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意义不明的啧啧声。
青芜和洛溪云则走到了江羡璃身边,轻轻安慰着她。
江羡璃抬头看向青芜,眼中满是乞求。
青芜只是对她摇了摇头,嘴唇无声地动了动,似乎在说:“相信他。”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熔炉内的温度越来越高,那块太阴玄铁在九幽冥火的灼烧下,开始泛起一丝诡异的暗红色。
墨予尘的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
铁长老忽然掐指一算,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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