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看着萝卜子光脚带起一阵风跑掉的方向,又低头看看地毯上那一串小脚印,再到那两只孤零零的靴子……
他脸上的错愕凝固了半秒,随即“哈!”地气笑了:
“……跑?跑得还挺快?跟脚底抹油似的!”
目光落到那两只精致的小靴子上,语气有点咬牙切齿又有点无语:
“喂!萝卜子!你鞋不要了?!光脚跑很光荣?!”
“哈哈哈哈!!!哎呦我的祖宗!!兔子急了不光踹鹰!连鞋都踹掉了啊!哈哈哈!!”咕咕在一旁乐。
“……至于么……这小丫头片子……面子真薄。”乐在旁边调侃。
“呀!萝卜子姐姐!光脚!没穿鞋!” 艾尔玛急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几乎是手忙脚乱地从地毯上爬起来,小跑过去。
她抱着靴子,立刻转身蹬蹬蹬就小跑到了紧闭的休息室门前。
她努力踮起脚尖,小拳头在门板上“咚咚咚”地敲了三下,力气不大但很急促:
“萝卜子姐姐!是我!艾尔玛!”
她把小脸紧紧贴在门缝上,压低声音焦急地喊:
“你忘记穿靴靴啦!还在外面呢!我给你拿来了!”
艾尔玛的声音充满了关切:“里面地上凉凉的!会冻坏脚的!快开门!我把靴靴递给你!”
她紧张地站在门外,小身子微微前倾,耳朵贴着门缝,认真听里面的动静。怀里还紧紧搂着那双对于她来说抱着有点费劲的小皮靴。
随着艾尔玛抱着小靴子蹬蹬蹬地跑向休息室小门,沙发区只剩下查理、乐和咕咕三个大老爷们。
查理把自己摔进沙发深处,仰头瞪着天花板:
“无敌了!一个光脚跑路的!俩搁场上当门神的!还有个追着送鞋的!今天是什么整活专场日吗?!”
场下中央,
“阁下请。”
“先生请。”
俩人还在互相问好。
观众席已经鸟语花香了!
“草你们大爷的!还你他妈请请请!请去茅房吃屎吧!!”
“艹你妈!!要打就打!装你妈大头蒜!!”
“打假赛呢?!滚下来让老子上去!一拳一个给你们都送去投胎!!”
“妈了个巴子!看得老子火蹭蹭冒!”
“再不动手老子要往场里扔臭鸡蛋了!!”
“退票!退钱!主办方死绝户了找这俩玩意儿来凑数?!”
“哎呀……真是急死个人……”
“那位骨头脸先生……礼多是好……可……可……”
“这刻板的木头卫兵!脑子是榆木疙瘩做的吗?!”
沸反盈天的叫骂、诅咒、敲击声如同狂暴的雷暴,狠狠砸在角斗场上空! 这巨大的声浪几乎要把屋顶掀开!
弦皇叔的高台上:
弦的目光落在场下那头仿佛被钉在地面上的卢克身上,又缓缓抬起,越过喧嚣的人群,精准地投向对面高台上正被气得跺脚又忍不住笑的侄子豪威尔,不疾不徐地用话筒对着对面说道:
“……小侄儿倒是慧眼识人啊……”
“卢克卫长,如此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定性,如此恪守本分、不失礼数的刻板……”
“……堪称宫卫典范,礼教圭臬啊……”
这话一出!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滴入冰水!
正笑得捶栏杆的豪威尔猛地顿住!
他表情有一瞬间的懵逼,随即脸上立刻绽放出得意无比、阳光灿烂的大笑!像个被老师夸了的小学生!
“哈哈哈!皇叔父您这话我爱听!”
“听见没?!卢克!刻板都刻板得有水平!哈哈!”
查理在沙发上也听到了这句话,他直接“噗”地一声把刚灌进嘴的水喷了出来!
“咳咳……咳!”
他呛得脸都红了,指着对面高台上的弦:
“操!这老小子……真他娘的有意思啊!”
“这都能夸?!黑的硬说成白的?‘刻板’等于‘圭臬’?!人才啊!!”
咕咕也瞠目结舌:“乖乖……弦王爷……这嘴……这眼力见儿……绝了!骂人都带花的啊?”
“玄武先生。”
“可以开始了。”
“别让陛下等烦了。”
“请开始你的……演示。”
弦用话筒,淡淡地对场下的玄武命令道。
“他妈的!开始了!!”
“要打了!!”
“打!”
“快打!!”
“卢克!上啊!弄他!”
一直保持拱手姿态、如同雕塑的玄武,头颅猛地一抬!
覆骨之手猝然从胸前撤回!
左手五指如钩,死死扣住脸上那光滑苍白的骨面!
指缝间,冰蓝强光不再是流淌,而是如同被压抑到极致的怒涛,轰然炸裂喷射!
吟唱透过骨面,在金属嗡鸣尚未完全升起前,响彻全场:
“裂开虚妄相!
熔尽前尘沙!
三生孽债浇筑!
十方怨憎锻打!
悲啸齿轮咬合三十重天!
锈蚀梵文缠绕六道轮回!
于三千世界残骸熔炉中——
铸就悲智械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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