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听我说完。”沈珉拉着她,把小福宝嗓子的事告诉了葛花。
葛花想起这茬,颤抖的身体才平静下来,长吐出一口浊气。
沈珉:“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您也没告诉过他有关他亲娘的事吧?”
“我就说他娘不要他了,别的什么都没说。”
“那就好。”沈珉眯着眼睛,“我今天吓唬住他。他才三岁,胆子小,肯定不敢说出口。我们就趁这些日子把他除掉就好了。”
葛花:“那我回去告诉你爹,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没声的给他弄死……”
“你们先别急着动手,听我的。王府里到处都是人,你们随便动手肯定会被发现的。”
沈珉只是和她通个气,省得她再看见小福宝,惊慌失措下露了马脚。
葛花乖乖点了点头。
……
裴谨言这段日子过的很煎熬。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自从他被‘休’出王府,各路的嘲笑鄙夷就没停过。
好不容易保住官职后,裴谨言拧着鼻子去国子监做了这个助教。
裴谨言所在的正义堂里几乎全是荫监生,从前她还是驸马的时候,这些荫监生对她言听计从,一口一个夫子,时不时还要送壶好茶讨好,可出事后,这群人就彻底变了一个嘴脸。
她在上头讲着,下面的监生要么睡觉,要么闲聊,说笑的声音将她讲课的声音都盖了过去。
今天又不知他们聊了什么,笑声将裴谨言的声音死死盖了过去,她忍无可忍抄起戒尺怒吼:“都给我闭嘴!”
“我还在上课!你们在干什么!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
她指着引起这场骚乱的罪魁祸首质问道:“你写了什么东西!拿上来!”
那一个监生笑嘻嘻的说:“我给夫子画了一副像。”
裴谨言脸色铁青,她抄起戒尺走向那个监生,却不敢打他。
这人的叔叔是朝中三品官,此时的裴谨言根本得罪不起,她抄起桌上的纸,“我倒要看看你不听讲在做些什么……”
看见纸上画了什么时,裴谨言的表情瞬间呆滞住了。
监生捧腹大笑,夺过纸亮给堂内其他人,大声问道:“兄弟们,瞧我画的像不像!”
那纸上是一幅人像,监生的丹青不错,上面的人画的惟妙惟肖,五官像极了裴谨言,但身上穿的却是一件广袖流仙裙!
画上的裴谨言不但穿着裙子,还描了眉眼,簪着流苏,拿着团扇,怎么看都是一个女人!
堂内笑作一团!
“画的可太好了。”
“看不出来裴谨言女装这么漂亮,绝对不输花满楼的头牌花魁!”
“我早就觉得裴谨言像女人了,瞧她那张小白脸,哪里有半分男子的英武之气,实在是丢男人的脸。还是干脆描个眉毛穿个裙子当女人去好了!哈哈哈!”
“你们觉不觉得她就像个女人?反正我没见过长得这么文弱的男人。”
各种满是羞辱践踏的言辞灌进裴谨言的耳朵里,让她站立不稳。
巨大的心虚将她淹没,她甚至不敢骂这群人,只能疯了一样去抢那张画像,再将其撕得粉碎。
监生们瞧见她这副破防的模样,顿时起哄的更欢了。
裴谨言扔下一帮人逃也似的离开了国子监。
回到住处,她将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一天都不敢踏出房门半步。
翌日更是告了假,不肯再去正义堂。
裴谨言心里别提多恨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不能托生成一个男人呢?
如果她是男人,那些人就没有能羞辱她的理由,为什么她偏偏是女子!是软弱又无能的女人!
入夜后,沈括来到府里看裴谨言,裴谨言将国子监里发生的事告诉了他,猩红着眼睛说:“我要那个监生付出代价。”
沈括沉默了一息,道:“他叔叔是朕麾下有功之人,朕不能罚他。不过你放心,祭酒已经跟朕说了,要调你去开蒙堂教那些孩子,以后你不必再见到那些人了。”
“教孩子——我去教孩子——”
裴谨言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她苦苦考上功名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吗?
在正义堂她好歹能见到两个前途光明的监生,去教一群乳臭未干的孩子,那她还有什么前途。
“你先别急。”沈括说道:“去开蒙堂也未必不是好事,朕听说皇姐已经把沈珉送到了开蒙堂。”
裴谨言眼里迸发出戾气,沈括道:“往后那孩子在你的手下,我们办事就方便多了。谨言,你我都知道,沈珉是皇姐此生唯一的孩子,如果他死了……皇姐再无所出,就更不可能成事了。”
“我还有一个要求。”
“你说。”
“让显儿也去开蒙堂读书。”
裴谨言咬着牙,她一定不能让自己的儿子逊与沈雾的儿子!
裴显之前让许氏养废了,她必须把裴显纠正回来,要让沈括和皇太后看到裴显的价值!
沈括应了下来,他又说:“科举在即,朕要和礼部翰林院商定最后的考题,往后两月内可能都没空闲出宫,到时朕叫人接你进宫。”
裴谨言眼神微闪,默默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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