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那扭曲的、勉强维持的形体,如同被投入沸水的蜡像,瞬间崩塌、沸腾、解体!
高耸的尖塔如同融化的蜡烛般垮塌!蠕动的肉膜疯狂鼓胀、爆裂!坚固的砖石如同脆弱的饼干般粉碎!整个城堡的结构在葬渊之阵的恐怖压制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与哀嚎!
然而,这并非结束!
那潜藏于城堡核心的“胚胎”——它感知到了!它感知到了那足以将其彻底磨灭的气息!它比二十年前的“母体”更“聪明”,也更懂得…断尾求生!
“咔嚓!咔嚓!咔嚓!”
地面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大根须被强行撕裂的巨响!只见城堡下方的大地疯狂隆起、开裂!无数条粗壮如巨蟒、漆黑如墨、表面布满吸盘和粘液的巨大藤蔓,如同被斩断的触手,带着淋漓的黑色污血和破碎的地脉碎片,被那核心的意志硬生生地从地脉深处撕裂、扯断!这些藤蔓是它与大地连接的脐带,是它力量的源泉,也是它最大的束缚!
它在自残!它在主动撕裂自己的根基!只为换取…瞬间的爆发与自由!
血肉、砖瓦、断裂的藤蔓…所有的一切都在那核心意志的疯狂驱动下,如同被无形的漩涡吸引,向着城堡中心疯狂汇聚、压缩、重组!
轰隆——!!!
伴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和漫天飞溅的污秽血肉碎片,城堡的残骸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矗立在葬渊血幕之下的一尊…难以名状的血肉巨怪!
它高达百十来米,主体由疯狂搏动、流淌着脓血和粘液的暗红色肉山构成,无数断裂的砖石和金属残骸如同骨刺般深深嵌入其中。在肉山的表面,布满了数十颗大小不一、疯狂转动的猩红眼球,每一颗眼球都燃烧着纯粹的疯狂与饥饿!而在它身体各处,赫然“镶嵌”着数十条它刚刚自行撕裂下来的、尚在抽搐蠕动的巨大黑色藤蔓!这些藤蔓不再是连接大地的根须,而是化作了它最恐怖的鞭笞与吞噬的武器,如同狂乱的巨蟒在它身周舞动!
它失去了与大地连接的稳定根基,变得残缺而痛苦,形态也更加原始、野蛮、丑陋不堪!但那自残带来的、不顾一切的狂暴力量,却如同沸腾的岩浆,在它体内奔涌咆哮,散发着比之前强横数倍的、毁灭性的、歇斯底里的恐怖气息!
它扬起那颗由无数血肉碎块强行拼凑、只有一张布满螺旋利齿的深渊巨口的“头颅”,对着笼罩天穹的葬渊血幕和密林中蛰伏的敌人,发出了开战以来最狂暴、最绝望、也最凶戾的终极咆哮:
“吼——!!!”
声浪如同实质的冲击波,震得血色屏障剧烈波动,震得密林中腐叶狂舞!决战,在这一刻,以最惨烈、最疯狂的方式,拉开了最终的血幕!
葬渊血幕如倒扣的炼狱之碗,猩红光晕将战场染成一片绝望的暗红。血肉巨怪那混合着无尽痛苦与纯粹饥饿的终极咆哮尚未完全消散,它那由搏动肉山、骨刺残骸与狂舞藤蔓构成的庞然身躯,便裹挟着毁灭的风暴,狠狠撞向囚禁它的猩红屏障!
“吼——!!!”
最先迎上这深渊狂潮的,是那如山岳般的铁塔撼岳!他古铜色的肌肉在银甲下爆发出炸雷般的怒吼,左臂玄黑巨斧撕裂空气,右臂狰狞重锤紧随其后!两道巨大、凌厉如开山神刃的狂暴斩击,悍然劈在巨怪那流淌着脓血的暗红肉山上!
噗嗤!噗嗤!
两道深可见“骨”(嵌入的砖石金属)的狰狞创口瞬间炸开!污秽血肉如同烂泥般飞溅!然而,这足以劈开巨岩的恐怖力量,仅仅让巨怪庞大的身躯微微一滞!创口边缘的肉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蠕动、交织,眨眼之间便愈合如初,仿佛从未受过伤!更恐怖的是,愈合处猛地探出数条粗壮、末端裂开吸盘巨口的新生血肉触手,带着腥风,毒蛇般噬向铁塔撼岳的面门!
“哼!” 撼岳瞳孔微缩,庞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敏捷,巨斧横扫格挡,重锤砸地借力,整个人如同被巨力弹开的炮弹,险之又险地向后暴退!触手吸盘擦着甲胄边缘掠过,留下几道腐蚀的焦痕。
几乎在撼岳遇险的同时,枯木之巅的白衣执笔气息陡变!那份孤傲出尘瞬间化为尸山血海的惨烈杀伐!他运气长啸,声震四野:
“人头作酒杯,饮尽仇雠血!”
手中长须墨笔不再是推演星辰的雅物,而是饱蘸无形仇怨的凶器!笔走龙蛇,十个猩红如凝固鲜血的大字瞬间烙印在虚空!下个刹那,这十字真言如同被赋予了邪异的生命,疯狂扭曲、拉长,化作十道凄厉怨毒的血色长虹,带着刺耳的尖啸,狠狠轰击在巨怪另一侧的身躯之上!
轰轰轰轰——!
血肉横飞!比巨斧重锤造成的破坏更加恐怖,一个个深坑在巨怪体表炸开,露出内部疯狂搏动的、仿佛内脏般的暗红组织!然而,深渊孕育的邪物生命力顽强到令人绝望!那些炸开的深坑边缘,无数细小的肉芽如同蛆虫般急速滋生、缠绕!更骇人的是,坑底瞬间“生长”出密密麻麻、细小的猩红眼球!这些新生的眼球甫一睁开,便齐齐转动,锁定白衣老者!数十道漆黑如墨、散发着湮灭气息的光柱,自眼球中激射而出,瞬间跨越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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