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钢铁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比划了一个数字。
“两万三。”
训练室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刚才还弥漫着的凝重、思索、压力…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
吴德的茫然瞬间变成了呆滞,嘴巴无意识地张大,眼睛瞪得像铜铃。
李纲推眼镜的手僵在半空中,镜片后的瞳孔猛地收缩,仿佛听到了什么颠覆认知的数学公式。
就连一向沉稳内敛的韩斌,呼吸都猛地一窒,瞳孔中瞬间爆发出难以掩饰的、如同饿狼看到肥羊般的璀璨精光!他左臂沉寂的纹路都似乎被这巨大的数字刺激得微微发热!
两万三!每月!
这数字如同九天惊雷,精准无比地劈在了三个穷学生兼镇秽司临时工的心坎上!之前什么天才云集、什么压力挑战、什么前途未卜…在绝对的物质力量面前,瞬间变得苍白无力!
“秦…秦叔!你说真的?!”吴德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李纲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跳,但镜片后的眼神已经锐利如刀:“选拔标准是什么?地点具体在哪?”
韩斌没有说话,但他紧握的双拳指节已经捏得发白,乌金光泽隐隐透出,眼神灼灼地盯着秦砚之,仿佛在确认这泼天富贵是否属实。
秦砚之满意地看着三人瞬间被点燃的模样,咧开嘴,露出一个“就知道会这样”的狡猾笑容,烟斗在嘴里得意地晃了晃:“老子什么时候骗过你们?标准?去了就知道!地点?到时候通知!现在嘛…”
他大手一挥,钢铁手臂指向训练场中央:“都给老子打起精神!这几天往死里练!要是因为练得不够被刷下来,回来工资还是原来那仨瓜俩枣,看老子不笑话死你们!”
话音未落,训练室内的气氛已然彻底点燃!
“嗷!拼了!”吴德第一个嚎叫出声,浑身仿佛充满了无穷干劲,转身就朝李纲扑去,动作比刚才迅猛了何止一倍!
李纲眼神锐利,再无半分犹豫,工道般的精准计算瞬间融入攻势,招招直指要害,效率飙升!
韩斌更是不言不语,眼神沉凝如铁,脚下步伐瞬间变得飘忽而凌厉,阴阳流转之力被他催发到极致,身影如风,主动迎上了两人更加狂猛的攻击!每一次碰撞,骨骼的闷响更加沉重,铁骨境巅峰的力量被他毫无保留地压榨出来!
沉闷的碰撞声、急促的呼吸声再次响彻训练室,但这一次,其中蕴含的已不再是单纯的切磋,而是被两万三月薪彻底点燃的、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疯狂斗志!空气中那丝立春的暖意,仿佛都被这训练场里骤然升腾的热血与渴望驱散,只剩下沸腾的、属于拼搏的温度。冰棱在训练室的换气口外悄然融化,滴落的水珠,仿佛在为这场被金钱(划掉)被远大前程激励的苦修伴奏。
正月十五,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玉城清冷的街道上还残留着昨夜未化的寒霜。承古斋茶馆门前,一辆与其说是客车、不如说是从废铁场里刨出来的锈迹斑斑的老旧大巴,正发出苟延残喘般的低沉轰鸣。车身上的红漆早已剥落殆尽,露出大片暗褐色的铁锈,车窗玻璃模糊不清,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和厚厚的泥垢,几个轮胎也显得干瘪无力。
“快点快点!磨蹭什么呢!”秦砚之那只钢铁手臂不耐烦地拍打着冰冷的车门,发出“哐哐”的噪音,他叼着烟斗,独眼瞪着刚走出茶馆的韩斌、吴德、李纲三人,“就这破车!晚了它可不等你们!赶紧滚上去!”
韩斌三人看着眼前这辆仿佛随时会散架的“古董”,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就是去参加全国天才选拔的专车?说好的集训营高大上呢?这落差也太大了点。
腹诽归腹诽,三人还是依言,背着简单的行囊(主要是换洗衣物和冯璃友情提供的几件便携装备),踩着咯吱作响的踏板,钻进了弥漫着浓重机油味、尘土味和某种难以言喻陈旧气息的车厢。
司机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穿着深蓝色工装、戴着顶压得很低的墨绿色鸭舌帽的男人。帽檐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能看到线条冷硬的下巴和紧抿的嘴唇。他双手搭在同样锈迹斑斑的方向盘上,对三人的到来毫无反应,如同雕塑。
车厢内部比外面看起来稍好,但也有限。大概十几个座位,蒙着灰扑扑、看不出原色的绒布,不少地方已经破损,露出底下暗黄色的海绵。空气沉闷。
韩斌三人默契地选择了最后排三个连着的座位坐下。吴德忍不住低声抱怨:“这车…能开到地方吗?别半路散架了…”李纲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车厢内部结构,似乎在评估其安全性:“结构老化严重,但关键承重点似乎被加固过,有能量残留的痕迹。”韩斌则沉默不语,目光如同探针般扫视着车厢内已经坐着的其他乘客。
车厢里稀稀拉拉坐了七八个人,都是年轻人,年龄看起来参差不齐,气质打扮更是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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